“作業沒有寫完。”孤爪研磨回答道,“而且今天有跟人約好幫他打個副本。”
聽聞是遊戲上的事情,源森子不再糾纏,“那就沒辦法了呢。”
明明在嘴上說著要追求彆人,但她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能否跟對方獨處。在被孤爪研磨拒絕後,源森子又轉過頭把音駒排球部的其他人挨個兒邀請了一遍,當然也得到了少年們有眼力見兒的婉拒。
在校門口分彆的時候,孤爪研磨突然問。
“TAKO......是真心喜歡小黑嗎?”
源森子歪了歪腦袋,她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但看在黑尾鐵朗的麵子上還是認真回答了,“是啊,”她說,“我早就說過的吧,小黑是我喜歡的類型。”
謊言說一千次也會成真。就算最開始隻是胡謅,事到如今源森子也開始覺得當初那句話也並非完全錯誤。
她覺得待在黑尾鐵朗身邊很自在,會想要和他說話,哪怕是無聊的小事也可以。
“我知道了。”
孤爪研磨下意識地回避了源森子的視線,在得到回答後,少年沉默地看著自己的衣擺,又沉默地跟著排球部的其他人走上與源森子和黑尾鐵朗相反的方向。
音駒校門口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源森子快步走到黑尾鐵朗身邊,她並不是能夠閒下來的性格,在短暫的沉默後,少女又找到了話題:“小黑,我今天來見你啦。”
“我知道啊。”黑尾鐵朗一頭霧水,“我們現在不是走在一起嗎?”
“不是那個意思啦,”她將手背在身後,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試圖看清少年的表情般從下往上仰望著黑尾鐵朗,“你之前不是說要寫下每天發生的好事嘛,我今天見到你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這到底算哪門子好事啊。”
“小黑呢,小黑見到我不會覺得是好事嗎?”
黑尾鐵朗罕見地沒有立刻吐槽。若是在之前,他大概會毫不猶豫地說,這哪裡是好事啊完全是災難,可現在不一樣了,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些害怕說出來的話會讓對方難過。
源森子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從宮城來東京的呢?
明明是個連班級活動都不想參加的阿宅。
少年垂著眼睛,從他的角度能夠看見少女暴露在視線中的額頭和鬢角微卷的發絲。時間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即使現在,黑尾鐵朗也覺得眼前的人似乎還是初見時的十四歲。
四年真的是不長也不短。
若不是她主動提起,連黑尾鐵朗都快忘記了源森子其實並沒有表麵看起來的那般開朗。作為那件事的當事人之一,可能一直到老去,黑尾鐵朗都會記得少女將身體前傾、假意跳下天台時的表情。
到底要多麼迷茫和絕望才會有那樣的表情呢?明明是笑著的,眼睛裡卻沒有任何光亮。
黑尾鐵朗的視線略微移動著,然後與源森子的視線相撞。她勾著嘴角笑得開心,少女眼底溢出熱烈而雀躍的火花,它們熾熱得仿佛能夠點燃他的血液。
......算了,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這麼想著,少年抬起胳膊,在少女期待的目光中將手掌蓋在對方頭頂上。
“啊,是啊。”他說,“今天能和你見麵......確實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