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
孤爪研磨走上樓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就看見源森子正在進行第N次的護膝拆卸工作,原本就被蹂躪得不成樣子的毛線可憐巴巴地攪在少女手邊,與之相對的是源森子因為工作進行得非常不順利而漲紅的臉頰。
“拆了多少次?”孤爪研磨抓起毛線問。
“不知道,”源森子自暴自棄地將手上的編織工具甩到一邊,“反正是又要重新買毛線了。”在這之前她還織廢了兩三團,被前桌嘲笑為“絕對不會成為合格太太的女人”。
所以說為什麼合格的太太一定要會做家務啊,這也太奇怪了吧?
孤爪研磨從喉嚨裡滾出一個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的單音,他將毛線放下,垂著頭看著源森子頭頂的發旋,“我得回去了,烏野離這邊還挺遠的,”他說,“實在織不好就算了吧,你應該做一些自己更擅長的事情。”
“沒什麼擅長不擅長的,”源森子咕咕噥噥地回答道,“隻是她們說女朋友應該給男朋友做一些手工禮品,這樣才顯得比較有心意。”
應該。
即使是親手給他做護膝這種事情,她的考慮也隻是“應該”而非“想”。
孤爪研磨笑了笑。
算了,畢竟是源森子,會這樣好像也不太奇怪。
“不織也沒關係,反正你也不太想做吧,”他看著少女慢慢抬起來的腦袋,又在視線交彙時移開了目光,“想表達心意的話,陪我一起打遊戲就行。”
“可是這不是每天都在做的事嘛。”源森子低聲反駁了對方的提議,緊接著便想起什麼般將移開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孤爪研磨的臉上,“噯,孤爪君,你和我媽說了什麼?”
孤爪研磨搖了搖頭,“沒什麼。”
“真沒什麼?”
“你的表情好像在說如果我不回答的話你就要隨便揣測了。”
“因為孤爪君不告訴我嘛。”少女鼓著腮幫子從床上站起身,淺色的外套下擺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拉鏈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總不能是你想畢業之後馬上結婚所以來我家提親吧?”
“不錯的建議。”孤爪研磨平靜地評價道,“你不介意的話我明天晚上再來一趟也行。”
源森子一個激靈,“彆,我開玩笑的,畢業就結婚什麼的不會顯得太草率了嗎?”雖然確實有不少人高中畢業不久就步入婚姻殿堂,但她並沒有這個打算。
或者說,其實源森子有些排斥結婚。
“那我也是開玩笑的。”孤爪研磨說。
“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喂......”
源森子維持著被耍了的表情將少年送到玄關,再回到客廳的時候源母正在將孤爪研磨帶來的禮品放進櫃子,她似乎沒有拆開看一眼的打算。源家不缺這些,估計最後還是要放著落灰或者當人情送出去了。
茶幾上還放著一張倒扣的白紙,正麵似乎寫了什麼東西,不過源森子離茶幾挺遠,她看不清。
她覺得母親的舉動有些礙眼,於是轉過身往樓上走。
“源森子。”身後傳來女人一貫沒什麼情緒波動的聲音。
少女不得不停下腳步。她的心情還不算特彆糟糕,若是母親隻是隨便閒聊兩句,比如問問孤爪研磨的情況,她應當還是有那個耐心回答的。
“假期結束之後你去東京吧。”源母說,“但是必須順利畢業——若是為此影響學業的話,我隨時都會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