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讓影山飛雄離開的,但在對著及川徹撩下狠話後,源森子臨時改變了主意。在兩位青梅竹馬的注視下,少女拉著學弟的手腕將人帶進源家的大門,又當其他人的麵將門狠狠地帶上了。
影山飛雄還維持著一手拿外套一手被學姐扯著的茫然姿態,直到源森子將客用的拖鞋丟在他麵前才回過神來。
“我去燒水。”源森子說,“要和茶還是果汁?”
“白水就可以了。”影山飛雄傻不拉幾地回答道。
可能是情緒過於激動,源森子連衣服都沒換,直接穿著她那件被扯壞的校服完成了燒水倒水並將水杯端進客廳的一係列動作。她隨手打開電視,熒幕裡依舊放著無聊的綜藝節目,源森子很少看其他頻道,因為其他頻道的節目更加無聊。
“那個,”影山飛雄低頭盯著水杯,“對不起。”
源森子給他搞得一頭霧水,“你道什麼歉?”
“總覺得好像是因為我說了不合適的話才讓學姐和及川學長他們吵架了......”
明明是單細胞生物,在奇怪的地方卻出乎意料的敏銳。源森子想。倘若影山飛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話讓另外兩個人產生誤解倒也罷了,可他察覺到了,解釋起來反而麻煩。
說到底,那場毫無意義的爭吵之中,除了她,其他人的發言和另外二人都沒有什麼關係。
“你不用管那個,”她說,“是他們在發瘋。”
“但是,學姐對及川學長說的是什麼意思?”
“嗯?”
“‘做了’......是指什麼?”
這個人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源森子在心裡歎了口氣。考慮到影山飛雄那除了排球腦子裡什麼都不裝的個性,她覺得對方可能是真的沒有意識到及川徹到底誤會了什麼。
怎麼說呢,有些時候覺得影山飛雄這種個性也挺好的,至少比及川徹好。
“‘做了’就是‘做了’的意思,”她順手將茶幾上的電視遙控往影山飛雄那邊推了推,“學生情侶中很常見的吧,啊,當然,我說的不是我和影山君是那種關係......想看電視的話自己調台?”
學弟睜大眼睛看著她的臉,他的反射弧似乎有些太長了,好幾秒鐘後,源森子才看見對方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逐漸變得窘迫起來,因為皮膚不算黑,影山飛雄紅到幾乎要滴血的耳垂十分清晰地展現在少女的視野中。
“我和學姐明明——”
“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源森子給他手足無措的反應取悅般笑了起來,“好啦,我隻是在跟及川君說氣話而已,還是說影山君你真的想試試?”
影山飛雄愣住了。
少女如今這副扮相說不上整齊,大開的領口下,形狀清晰的鎖骨毫無防備地露在外麵。由於身高差,少年十分輕易地就能看見對方半遮半掩的胸口布料,她裡麵應當是穿著白色的內衣。影山飛雄頭一次痛恨起自己過於優秀的動態視力。
源森子笑著歪了歪頭。
她當然知道影山飛雄不會這麼做。
或者說,如果影山飛雄敢說一句“好”,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提起掃帚把人打出去。正因為知道學弟是個老實性子,她才會開出這種玩笑。
不光是逗他,還是泄憤。
既然及川徹覺得她是那種輕浮的類型的話,就算坐實了也沒什麼所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