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內預選賽青葉城西毫無意外地輸給了白鳥澤。
源森子是在睡醒之後知道這件事的——雖然人確實是到場了,可她在看第二場比賽時就倒頭睡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岩泉一背上挨罵了。
深諳青梅竹馬脾性的岩泉一並未對源森子不走心的做法表達出任何不滿,稍微熟一點的人都知道源森子能動動尊腿放棄美好的遊戲時光來看排球賽就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麵子了,再要求她認真看完比賽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源森子坐在體育館外的長椅上等排球部解散,然後跟著岩泉一和及川徹回家。
她和岩泉一交往的事情沒瞞著家長們,岩泉太太樂見其成,於是源森子直接賴在岩泉家蹭吃蹭喝,晚上就住客房裡,隻有想打遊戲的時候才回自己家。
洗漱完畢後源森子被岩泉一一腳踹出房間,即使交往,二人的相處模式也沒什麼變化,無非是她作起死來更加順手,於是岩泉一狂暴的次數越來越多,源森子私下裡還想過要不要給他買份保險以防老父親突然因為高血壓住院。
客房裡擺著源森子的書包和從家裡取來放著的換洗衣服,她盤著腿盯著岩泉太太收拾好的被褥看了好幾分鐘,約摸著岩泉一應該已經睡了,便也關了燈,赤著腳偷偷摸摸出了房門。
家裡都是自己人,岩泉一沒有睡覺鎖門的習慣,她十分輕易地便竄進了對方的臥室。
源森子打遊戲向來不開燈,長久下來視力不太好,她隻能看見床上躺著的人卻看不見對方是睡著了還是醒著,於是她心一橫,直接伸手往岩泉一被子裡摸去。
然後她就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兒鬨什麼?”
岩泉一不知什麼時候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拎小雞般拎著源森子,挑眉問道。
“才不是鬨,”源森子回答道,“我來找你睡覺。”
“滾回去。”
“我不。”
“滾回去,彆讓我說第二遍!”
“小時候都能一起睡長大為什麼不能了!”源森子不依不饒地狡辯,“你還記得我們上小學的時候嗎,那天伯母有事不在家,我媽把你接到我家睡,我怕你認床,晚上去客房陪你睡覺。”
岩泉一當然記得,倒不是因為彆的什麼,而是揚言怕他認床要陪他睡覺的人沾了枕頭就睡得不省人事,而他白白給人踹下床了三四次。
第二天早上岩泉一頂著熊貓眼瞪她,源森子還一拍小手說,唉我就說小一認床睡不著。
這芝麻大點兒破事給岩泉一留下了恐怖的記憶,以至於在那之後家裡沒人他寧願去跟及川徹家裡睡沙發都不願意去源家借宿。
“我明天還要早起打球。”岩泉一說,“現在,請滾回你的客房!”
“可是我想和一君睡覺啊!”
岩泉一視力倒是還不錯,借著臥室窗外透過來的光,他能看見源森子臉上的表情。少年皺著眉頭判斷了一小會兒,突然鬆了手,倒頭躺回床上。
“隨便你。”他說。
源森子樂嗬嗬地爬上床貼著他,少女在地板上蹭了半天、已經變得冰涼的腳丫子在岩泉一腿上過了一圈,岩泉一拿她沒辦法,用小腿夾著她的雙腳替她暖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