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學校報道。”
“不是在放暑假嗎?”
“隻是移個學籍,不耽誤,又不是明天就去上課,”源森子抱著自己的小碗掰指頭,“辦完手續我還要去一趟基地,最近在打比賽,得挑沒比賽的日子去。”
夏季賽還沒結束,SY的人也是一天在一天不在的,教練說讓她明天先去一趟,把亂七八糟的事兒都處理了,免得開學前手忙腳亂的。
岩泉一舀了勺咖喱。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支持源森子去打職業不是什麼好主意,暑假結束前她就得去東京了,再見麵至少也得是高三畢業。雖然在學校裡也不太能長時間相處,但總歸是能見得到。
“舍不得我?”源森子用手撐著腦袋笑嘻嘻問。
岩泉一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騷話滿嘴的某人被他耿直的回應噎住了。她以為岩泉一肯定會回避她的問題,在源森子的印象裡,岩泉一幾乎不會在她麵前很直白地表達出負麵情緒,這個人身上仿佛總有一種名為“兄長”的架子,他一直都很努力地維持著自己“值得依靠”的人設。
她和及川徹負責鬨騰,岩泉一負責在他們身後收拾爛攤子。
於是源森子經常忘記其實岩泉一也沒比他們大多少。
少女放下手裡的餐具,挪著椅子讓自己離少年更近了些。二人的肩膀虛虛挨著,岩泉一襯衫帶著的洗衣液香氣就這麼鑽進了鼻腔。
“又不是不能見麵了,”她說,“休息日的時候我還能回來看看你。”
“你還要上課,”岩泉一毫不猶豫地否定了她的提議,“況且排球部也有訓練,就算你回來了也不一定能見麵,沒必要來回折騰。”
這個人就很莫名其妙。源森子想。一邊說著舍不得分開,一邊又說休息日回來找他沒必要。
她伸出手拉住岩泉一放在腿上的左手。到底是經常運動的人,即使到了夜裡,少年的手依舊很暖和,源森子的手蓋在對方的手上,她覺得自己握著一個小火爐。
“你在對我撒嬌嗎?”她小聲問。
岩泉一放下手裡的勺子,他反手叩住源森子的手腕,一個用力便將斜坐在餐桌一側的少女拉進懷裡。少年的頭埋在少女的脖頸一側,她栗色的發絲被動作微微撩起,紮得人心癢癢。
“不行嗎?”岩泉一悶聲。
“有什麼不行的,”源森子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摸了摸岩泉一的腦袋,少年的呼吸落在頸間,溫暖的水汽過去後便是涼意,激起一片小小的雞皮疙瘩,“但是你不許對彆的女生撒嬌。”
岩泉一好像笑了一聲,“我還能跟誰撒嬌?”
“誰知道啊,”少女的聲音輕飄飄的,“我去東京之後說不定就有彆的女生追你了——及川徹他前女友叫啥來的?福原?有福原就會有福田福山喜久福,萬一她們長得很漂亮呢?”
“喜久福是點心,不是人,”岩泉一的聲音依舊帶著笑,他沒抬頭,源森子覺得他好像親了自己的脖子一口,“笨蛋,我才不會呢。”
他賭咒般呢喃著抱緊了懷中的人。
“不會有那樣的女生的,誰都沒有你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