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森子垂頭喪氣地坐在榻榻米上,岩泉一和及川徹坐在她對麵,老父親黑著一張臉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她,大有“你今天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我就把你活埋了”之勢。
“你就不覺得那個瘋子不對勁?”岩泉一問。
“我不知道啊,”源森子不敢抬頭,她哼哼唧唧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他跟及川君玩得也挺好的......我想著及川君的朋友總不會是壞人吧......”
固有技能,甩鍋。
不敢隨便加入話題也不敢對這件事發表任何意見的某人收到了老父親譴責的目光,他下意識地擠出個笑來,然後便聽見岩泉一的大聲嗬斥。
“你笑個屁啊!”
於是垂頭喪氣的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因為角穀的事情,原計劃三天的溫泉旅行強行縮短成了兩天,福原詩緒裡押著人去了警察局,源森子也給母親打了電話,等黃金周收假回來、岩泉一和及川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角穀已經轉學了。
事情沒有鬨大,源森子也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雙方家長協商後決定私了。
及川徹覺得角穀腦袋可能被門夾過。
源家在宮城縣差不多都能算是地頭蛇了,角穀是多想不開才會對源森子下手。但再想想源森子說角穀精神狀態不太對勁,他又覺得正常,畢竟瘋子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
自詡看人眼光很準的及川徹也得承認自己這次好像看走眼了。
岩泉一還要寫作業,開完批鬥會後便提前回家了。源森子和及川徹麵對麵坐著,二人鵪鶉般縮了一小會兒,玄關的大門被老父親帶上的一瞬間,他們覺得自己又重獲新生了。
“好可怕啊......”源森子癱在榻榻米上感歎。
“就是啊,小岩的表情好可怕啊......”及川徹同意了她的說法。
源森子向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類型,被角穀襲擊的時候害怕得不行,事情結束後又跟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反倒是莫名其妙被甩鍋的及川徹有點過意不去。
“對不起啊,小森子,”他低著頭看著躺在榻榻米上裝死的少女,“角穀的事,是我識人不清了。”
其實他很想把角穀揍一頓,但人都已經走了,想揍也找不到。
雖然確實有“和及川徹玩得好的應該不會是壞人”的考慮在裡麵,但源森子也確實和角穀有過為數不多的交流,方才在岩泉一麵前隻是為了禍水東引,真到分鍋了,她也沒打算讓及川徹背這口莫名其妙的鍋。
“和你沒關係啦,反正我和角穀也不熟,誰能想到他是那個樣子嘛,”少女伸了個懶腰,揮著手做了個打拳的姿勢,“再說了,我也不帶怕的,就算福原同學不來我也能一個人把他打趴下!”
及川徹:?
沒人說你胖你都能喘?
“就你那小細胳膊細腿的,你能把誰打趴下?”他冷笑。
源森子確認自己大概是被人小看了,她一個鯉魚打挺從榻榻米上跳起來,抬腳就往及川徹側腰踹,“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打趴下!”
少年伸手叩住她的腳踝,皮笑肉不笑地抬著眼睛看著她,臉上一副“你連偷襲都搞不定還敢說會打人”的嘲諷表情。
源森子給對方的態度徹底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