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 你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一……(1 / 2)

源森子是貼著狗皮膏藥去上學的。

貼在鎖骨上,老大一塊。夏季校服又輕薄,領口敞得不算小,淺黃色的狗皮膏藥邊緣從布料和皮膚的縫隙間露出來,和少女帶著不見日光的蒼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怎麼了?”前桌看著源森子領子下的膏藥,發出靈魂質問。

源森子下意識地用手捂住鎖骨,她的視線在教室內漂移了一圈兒,又輕飄飄地落回了小鳥遊智枝臉上,“一點小意外,”她說,“我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鎖骨?”

前桌臉上露出“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是啊,被狗咬了。”源森子的視線又漂移了一圈兒,“一米八幾的狗。”

及川·一米八幾的狗·徹剛好結束了排球部的晨練回到教室,聽見源森子跟小鳥遊智枝胡扯,少年嗓子眼兒裡擠出一聲不辨情緒的冷笑來。

“及川的臉是不是有點腫?”小鳥遊智枝轉頭看了眼從課桌旁邊路過的人。

“是吧,”源森子含糊其辭,“說不定他也被狗咬了?”

專業吃瓜猹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可源森子不願意多說,她也不能直接問“你和及川怎麼了”,畢竟吃瓜有吃瓜的基本法,更何況比起吃瓜,小鳥遊智枝更看重源森子的感受。

“你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她哼哼唧唧,“一個被狗咬了鎖骨,一個被狗咬了臉。”

“彆,彆把我和及川扯在一起,我和他不熟。”源森子眼皮也沒抬。

“你複習得怎麼樣了?”小鳥遊智枝果斷跳過了這個各方麵都不太妙的話題,源森子發起瘋來連自己都罵,她不想觸對方黴頭,“離考試也沒多久了吧。”

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在七月,七月底到八月底放暑假,九月開學,因為暑假之前要讓掛科的學生們全都通過補考,實際考試時間會比暑假還早一些。

“就那樣吧,”源森子說,“應該掛不了。”

她突然覺得幸好及川徹初三的時候沒有腦子一熱選擇去讀白鳥澤——雖然源森子也確實知道及川徹沒去白鳥澤是考慮過她和岩泉一的情況——聽說白鳥澤期末考試試卷是地獄級彆的存在。

那時候及川徹是拿到了白鳥澤的體育特招生資格的,畢竟是宮城縣內數一數二的二傳。

早上的課是數學和英文,到了午休前的最後一節,一直在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聽天書的某人終於還是沒有抵禦住困意,在任課教師殺人的目光中一頭栽倒在課桌上。

然後她就被叫出去罰站了。

英文老師是個中年婦女,用班裡男生們的話說就是到了更年期,說話做事都凶巴巴的,一想到源森子平時就在掛科邊緣大鵬展翅的成績,老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罰站了半節課還嫌不夠,說明天的課她繼續罰站。

源森子蔫不拉幾地從教室外頭走回來,癱在椅子上不想動。

“我要死了,”她雙目無神,“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懲罰我,而不是讓我上學。”

及川徹在教室後麵跟男神們說話,趁著小鳥遊智枝去圖書館借書的功夫,他從男生堆裡走出來,將方才從小賣部買的麵包和牛奶放在源森子課桌上。

“昨天的事,”少年的目光在少女鎖骨的狗皮膏藥上停留了幾秒鐘,“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