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大漠上,一個衣衫襤褸的瘦皮猴正豎著一根手指,對著那不知道是草還是毛的東西一本正經地說著,那遙遠的故事。
話說,那是在一個涼颼颼的早上,我的一生,華麗麗地出現了轉折……
“咵哢——”
巨響後,那美麗的木門在我的腳下斷成了兩節,光榮地躺在了冰涼的地板上,掙紮著顫了顫,隨即——挺屍中。
我睨了它一眼,進入臥室。
“咵哢——”
我隔了棉被朝著疑似某人臀部的地方一腳踩下去後,空氣中開始飄著酒臭。
破碎的酒瓶子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挺屍中。
“咵哢——”
我活動了一下指關節,努力吸氣,然後——
“你們這對奸夫淫夫(我沒打錯,是‘夫’)給我爬起來!”
“起來——!”
“來——”
“來——哎呦,誰!”
“滾!不要你配音!”
踹飛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張嘴後,被子左右角各伸出了兩隻雞爪,然後是兩隻熊貓臉,再然後是兩塊黃黃的臘肉(實況再現:兩隻骨節分明的手從被子裡申了出來,隨即露出了那因為宿醉而有些頹廢的稚嫩麵容,被子從纖長的手指中滑落,露出了他們光裸的上身,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肌理勻稱,沒有一絲贅肉,長長的黑發有的相互纏繞著,有的垂在胸前,誘人的紅雲在胸前若隱若現——PIA飛中——咱誓死捍衛真理!用事實說話!)。
兩雙隔了夜的葡萄一樣的眼睛眨了眨,懶懶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閉上,倒下,蒙頭,睡覺。
“咵哢——”
指節再次發出那激動的聲音,我踹飛了通往陽台的門,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咵哢——”
不要誤會,這美妙的聲音不是我發出的,我隻是扛著一個裝滿水的巨型魚缸重新站在了陽台的門前,它自己主動把肚皮撐開了。
“咵哢——”
不要誤會,這美妙的聲音也不是我發出的,當我把那美型的魚缸往兩隻熊貓頭上一扔時,左右飛出兩隻饅頭(那是拳頭!)將魚缸擊碎了,水啊,華麗麗的灑滿了我的床。
沒錯,那是我的床,我的臥室。
涼颼颼的風,打個醬油,下場。
靜……
“高月染你欠揍啊!”
“高月染你欠揍啊!”
右手架住了快速飛來的兩個拳頭(那是饅頭!),反手一推便以十倍的力道還了回去,足尖輕點,我躍出了房門,來到那空曠的地界,還未站住腳便見兩塊裹著抹布的臘肉(那是人!)飛了過來,左手配合著右手阻擋進攻,翻身用腿狠狠一掃,忽然寒光閃過,我的腳突然輕鬆了,可隨即又撞在了兩塊像磚一樣硬的臭豆腐(那是臉,你沒救了)上。
兩塊臘肉被我逼得退了一步,得此空隙,我穩住了身形,雙手抱在胸前,輕蔑地看著那被我各踢了一腳的臘肉——怎麼腳上涼颼颼的?
“高月染,你什麼意思!”
“我都捉奸在床了還能什麼意思——你們兩個有JQ也給我滾遠點兒,彆借酒撒潑在我床上惡心!”
“昨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我哪知道進了誰的房間!”
“就是,你不也走錯了嗎,不然怎麼今天早上才回來!”
厄——貌似昨天喝醉了跑到木菲菲那兒去了,貌似床上還有那麼個人,貌似——一腳下去後人不知道給踹哪兒了……
“木煉木冶你們彆轉移話題,醉酒就可以脫光光跑我床上去,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醉酒就把你們扔藍樓裡麵去!”
“有本事你就扔!”
“你以為我不敢!——等等,你脫我鞋乾嘛?!”
這才發現腳上的鞋不見了,難怪涼颼颼的。
“誰脫你鞋了!”
“那我鞋去哪兒了!”
腦袋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轉來轉去,突然,一陣陰森森的風吹過——
“在我這兒。”
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貌似,不怎麼友善,那個……
“高長老早啊,哈哈,哈,哈,厄——您的臉上那是什麼?今年流行的嘻哈妝嗎?有品味,太有型了,太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