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路程,我便以秋天的救命恩人自居,死活賴上了她們。後來我問秋天當時我打她她為什麼不閃,畢竟能埋在沙子裡那麼久還能啥事兒沒有活蹦亂跳的不容易,可見她的武功修為不一般。她高深地看了我半天,甜言蜜語恭維利誘下才招——她是被我當時的那副尊容弄得嚴肅了,以為鬼上身,正思解救之策。
放P,汙蔑,藐視之!小偽老成!
行走了三天左右,我已經慢慢習慣沙漠的乾燥環境。糊塗穀原本就在沙漠深處,我們年輕一代不可能一輩子囿於小小的圈子內,是以很小的時候就接受了沙漠生存的訓練。可問題出在沒有了內力,身體異常虛弱,常出現幻覺,若不是打坐念經保持神智清醒,現在的我估計已經投胎成蚊子被秋天一掌拍死了。
我悔啊。
我上輩子就不應該那個時候死,否則我也不會投胎到娘肚子裡,也不會有高長老這麼仁慈的爹,更不會獲得這麼好的磨練的機會,高長老,我太感激你了,我太稀罕你了。
我悔啊。
使勁嚼著那乾巴巴的大餅,繼續釋放冷空氣,我放,放,放!
“你們兩個湊我這來乾啥,看上我啦咋地!”
“咳。”
四祭假裝咳嗽了一下,扭過老臉去不搭理我,秋天比較誠實,傻老成地踮著腳摸摸我的腦袋道:
“你周圍更涼快。”
“把我當冰窖!——姑奶奶我陪客是要錢的,你們兩個是不是想吃霸王餐啊,告訴你,彆以為都是女人我就不計較,我跟你說,我……”
“你若還想活著走出沙漠就彆再嘮叨了。”
四祭發話了,還是那麼讓人不爽的聲音,切,保存體力就拿我當冰窖,自己不會用內力啊,老太婆。
說句實話四祭其實挺年輕挺漂亮,年紀估計在二十四左右,秋天也就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娃娃,兩個人雖然故意裝老成,可——怎麼覺得都太單純了捏。
哎,看來外麵世界的人都太單純了。
大概走了半個月左右,我們終於走到了沙漠邊緣,在一家簡陋的客棧裡稍稍梳洗一下。意外發現客棧裡的人跟那師徒倆很熟,我向來好奇心很重,可現在卻怎麼也不想理會個中因由。
整頓了三天後,秋天跟著四祭又要往沙漠裡走,小丫頭好心邀請我同去,用看透世事的口吻說到:“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們,走,我們一起,就算師傅不允許,我也絕對會帶著你的。”
“大姐,算了,我精神上支持你,你們還是自個兒去吧,我還有事呢。”
死活扒開秋天拽著我的手,順便踹了她一腳,一溜煙兒跑回客棧,正打算上樓,卻聽見了店家的八卦。
“又是她們兩個,這來來回回都走了十七八趟了。”
十七八趟?
我心裡開始有了彆種猜測,畢竟這沙漠裡有糊塗穀,莫不是來尋人的?
“店家,請問一下那師徒倆為何會如此頻繁地出入沙漠?”
店家看了看我,道:“姑娘不是和她們一起的麼?姑娘不知?”
我尷尬地笑了笑,道:“我隻是在沙漠裡迷了路,得她二人所救才得以同行的。”
店家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高深地捋捋胡須,半晌才道:
“我也不知。”
滾一邊兒去。
“那師徒二人一年前隨一船隊來此,聽船老大說那二人亦如出入沙漠一般進入大海,來來回回幾十趟,並且也不見她們做了什麼事,就是乘船出海,蕩個兩三天又回來。現今入了沙漠,也有人偷偷跟上去看過,她倆也隻是跑到裡頭站個兩三天再出來,而且每次都是同一條線路。”
怪人,每次都同一條線路,找個P人啊。
“那你們有沒有問她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店家又高深地捋捋胡須,半晌才答:
“問了。”
靜——
我忍住想揍人的衝動,嬉皮笑臉地道:
“那答案呢?”
“那小娃娃說這是在體驗生活。”
誰信!可慢慢的又覺得這很符合兩人的性格——大條,神經質。
估計天下隻有這樣的師徒才會用這樣的方法來體驗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