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會客廳仿佛被明約的行為掐住了脖子似的,落針有聲。
“叮——”還是張辛打破了寂靜,按了呼叫鈴。侍衛應聲而入,張辛不見喜怒,示意他去收拾地上狼藉。
侍衛正蹲在明約腳下收拾著,樸聹達反應過來,又驚又怒,擰著眉頭正想說點兒什麼,張辛又開口道:“行了,既然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強求。”她揮揮手,那侍衛站起來,抬起了明約的一邊胳膊,攙著他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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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小章從淺眠中驚醒,看向車窗外。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隻見窗外一張慘白的臉正朝他微笑。
“!”不可思議地確認了一會兒,小章才看出這是他剛剛親手送進去的小明星,現在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明約進了車門,安泰地向車座一靠,小章默默從後視鏡看過去,見他全身姿態舒展到指尖。小章踩了腳油門,保姆車飛馳出雅泰酒店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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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章接了一個電話,那端簡短的說了些什麼,明約從後視鏡看到小章“果然如此”的眼神。
“請你下車吧。”保姆車在高速路上急急刹車,“哢嚓”一聲車門被解鎖了。
明約知道他這麼“給臉不要臉”會有多糟糕的後果,可沒忍住,還是讓心頭的火氣蹭地燃起來了,打開車門、彎腰下車,把車門閉合的砰聲作響,如同示威。
但顯然對方並沒有被他的脾氣驚住,明約在地上還沒站穩,車就重新啟動,離他而去了。
明約心知自己在捏軟柿子呢,有火也隻對小嘍囉發,可現在小嘍囉也對他不以為然。
車流與高空的寒風一同從明約的臉頰耳邊毫不留情的劃過。明約的瞳孔印著城市高樓和車燈鮮亮的底色,明明滅滅。
他就這麼向前直直走去,走呀走,眼淚融化在了夜色之中,隻一團斷斷續續、迷迷惘惘的白色哈氣遮擋著明約的麵孔——他通紅的眼眶、酸澀的鼻頭、發苦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