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淮今天是夜班,飯後打算在段機關的招待所休息一會兒,剛躺下突然想起來剛才餘逸發給自己的消息還沒看,側了側身徑直點開了微信。
餘逸:我們高中畢業前一個月在籃球場,你投的那個爛球,砸暈的那個女生就是她。
餘逸:沒想到這女生居然喜歡你這麼多年,魅力不減啊,林哥。
餘逸:佩服.jpg
經餘逸這麼一提醒,模模糊糊是想起了一些大概,也終於明白了溫漾大早上看到自己時那有些不自在的舉止。
他的心裡沒來由覺得有些煩躁,閉上眼睛翻來覆去折騰半天才沉沉睡了過去。
溫漾這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回到宿舍時剛打開門就見水漫了出來,陳韻動作快直奔洗手間,淋浴處水管爆裂正往外邊汩汩地冒著水。
她從外邊洗手池拿了塊毛巾遞了過去,陳韻接住隻能簡單地塞住出水孔,一番折騰下來兩人都有些狼狽,溫漾隻覺得有些筋疲力儘。
這宿舍暫時是沒法住了,兩個人報修後都打算出去找地方暫住,最後在公交車站告了彆。
這破天也就隻晴了早上那一兩個小時,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停止。
街道的水坑裡滿是泥濘,路邊的樹木和草叢濕漉漉的,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潮意。街邊昏黃的路燈將行人的影子拖得很長,也拉得越來越長……
這裡是臨水市最繁華的商業區,但此時卻顯得有些蕭條。
不遠處的一棟大樓裡,幾盞昏暗的燈光依舊亮著,透過落地窗照射出來,讓原本寂靜的夜色增添了幾分暖色。
“叮咚!”門鈴響起。
片刻後,房間門被打開。
開門的人穿著一身休閒服,頭發略微有些淩亂,臉上帶著明顯倦怠的神情,看著門外站著的溫漾時,那雙眸子頓時閃爍起驚喜的光芒,眼角眉梢也染上了一抹笑意。
溫漾也就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五官精致漂亮,穿著簡單樸素的白色T恤衫,牛仔短褲和帆布鞋,此時手裡捧著一個紙袋子。
她抬頭望向她,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你住的地方離我也太遠了吧。”
站在裡麵的人急忙把她迎了進來,又是遞拖鞋又是倒水,很是殷勤。
“溫漾,你說來我這裡將就一段時間是怎麼回事?你們段上不是給你安排了宿舍嗎?”楊希把水杯放在她的麵前,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
兩個人認識六年,早已沒了那種客套,這時隻見溫漾撒掉腳上的拖鞋,平躺在了沙發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溫漾還真的覺得有些頭疼,拿起身旁的抱枕緊緊抱在懷裡,因為力氣有些大,抱枕表麵又多了些褶皺,“彆提了,單位提供的宿舍猶如危房,洗手間的水管爆了,舍友報了修,說過幾天才來修。”
想到這裡,楊希就覺得有些無奈,高中畢業後她就去讀了一所鐵路學院,雖然學製三年學曆也隻是大專,但好在學校包分配工作,目前過得也算充實。
她比溫漾早一年畢業,得知溫漾也想來臨水市發展後便開玩笑說乾脆來自己的單位算了,沒想到溫漾居然當真了,投了社會招聘的簡曆,沒有一周就被錄用了。其實來不來都不打緊的,可一個月後楊希去機場接溫漾,才反應過來這人居然是來真的。
溫漾211畢業,再不濟也能找個比她更好的工作,楊希當時後悔了很久,深覺自己把溫漾耽誤了。
更加離譜的是,兩個人雖然在同一個單位,卻被分在了不同段,楊希在臨水鐵路局的客運段,而溫漾居然破天荒地被分到了女職工稀少的臨水工務機械段。
“要不你在我這個小區租間房子算了?”
停了不到半小時的雨這會兒又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楊希見溫漾縮了縮脖子,便起身走到窗邊拉上了窗戶。
“先暫時住一段時間吧,等轉正了再考慮租房子。”溫漾伸出手從茶幾上拿手機,回複了幾條舍友的消息,接著端起水杯猛喝了一大口,還打了一個小小的嗝兒。
“時間不早了,我得去睡了,馬上就要去一線打工啦。”溫漾覺得有些腰酸,攥著拳輕輕地捶了幾下。
楊希聽到後急忙去給溫漾拿新的洗漱用品,彎腰輕輕放在了她的麵前,抬了抬眼,“你微信上不是告訴我說明天去工地嗎?具體什麼時候?”
溫漾把洗漱用品抱了個滿懷,在毛巾將落不落的時候騰出右手抓得緊緊的,轉身邊往洗手間走邊說道:“不太清楚,可能下午吧,我得等著單位的工程車司機給我打電話。”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