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因為黑衣組織追殺而精神疲軟崩潰的宮伬建人在聽到這話後,神情猙獰地望向被樓梯口擋住,一片暗色的地方:“你在胡說什麼?我……我怎麼可能會跟人玩射擊……”
他像是意識到什麼,臉色瞬間煞白,腿哆嗦的都站不穩。
山本武眼神澄澈地望著他:“沒事吧?要我幫忙送到醫院嗎?”
為了杜絕被黑衣組織發現,他把彆墅裡所有的電話線都切斷,囤積了三個月的食物,可他還是被找到了……
看著抖得愈發厲害的宮伬建人,山本武放下拎著棒球棒也沒靠近他,高聲的朝著樓梯口那邊喊道:“那個兩位能幫忙打個電話嗎?這位先生身體好像不舒服。”
“……”
隱匿在暗處的琴酒從裡麵走出。
他身形高大,皮膚白皙,又穿著一身漆黑的長款風衣,那雙狼隼般的綠眸緊鎖著山本武:“你是怎麼發現的我們?”
從他們進來就沒發出過聲響,伏特加雖然頭腦遲鈍,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而他更是不必說,可是這小子竟然能在十幾米外就發現他們的蹤跡。
單手摸著後腦勺的山本武眼神清明:“唉?不知道啊,就是感覺那裡有人。”
隨後他有些好奇的看著伏特加對準他的武器:“那個是真的嗎?看起來不太像是玩具。”
敏銳的直覺,絕佳的體質,超高反應的運動神經。
——天生的殺手。
琴酒從不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大哥?要動手麼?”伏特加看向琴酒,等待著他的命令就把叛徒和撞見他們的少年一並除去。
聽到他們對話的宮伬建人心如死灰地跪伏在地:“我真的沒有竊取組織的資料,我隻是想撈一筆錢就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沒有,我沒有跟任何人泄露過組織的秘密,我——”
他像是意識到什麼,頭立即扭了九十度,看向正一臉擔憂望著他的山本武,臉上的惶恐頓時被扭曲多替代。
琴酒微眯起眼,看著宮伬建人的眼神宛若死人,但他沒有讓伏特加動手,而是勾起唇角,充滿惡意地開口:“殺了他,我就相信你。”
有些腦子的人都能聽出這裡麵的陷阱。
但是被黑衣組織追殺的宮伬建人已經完全不去想後果,眼裡隻有山本武的身影。
隻要殺了他就不用再膽戰心驚的擔心會有人想殺他,隻要殺了他……
宮伬建人吞咽了下口水,讓自己臉上堆砌出笑容,隻是僵硬的表情怎麼看都很詭異:“哈哈哈……我們是在玩遊戲,就是那個……射擊遊戲,剛才是我們在對台詞,對了,你要不要加入一起玩?”
隻是性格天然,並非毫無心機的山本武不動聲色地讓左腿後挪半步,握著棒球棒的手也改為了握劍的姿勢,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一起玩遊戲麼?好啊!”
見他相信了自己,宮伬建人把右手放在口袋,裡麵有他買的水果刀。
雖然看起來有鍛煉的基礎,但他對自己沒有戒心,隻要他趁其不備把刀插進去,就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
在離山本武還有兩步遠的地方,宮伬建人拔出刀,心中並無對殺了無辜少年應有的愧疚感,有的隻是即將脫離追殺的興奮和雀躍。
“錚——”
冷兵器交鋒的聲音讓宮伬建人愣住。
他低頭看向原本該插在山本武腰間的水果刀被一把太刀抵住,瞳孔緊縮:“怎麼會?!”
除了跟棒球棒,他的身上應該沒有地方能藏匿這麼大的武器啊啊!!
他的右手剛剛握的還是棒球棒……
黑發少年很天然的解釋:“啊?這個啊,隻要我把球棒揮舞的速度超過300公裡,它就會變形成為刀形狀的揮打武器啦。”
宮伬建人:“……”
這不可能!
正常人都不可能把球棒揮舞的速度超過三百公裡,就算可以,球棒也不可能變得成劍啊!!
倒是始終視線都在山本武身上的琴酒注意到,在宮伬建人靠近他的時候,他把球棒翻轉,隨後在空中沒傳出任何聲響的揮舞,那跟球棒就在轉瞬間化為了劍。
他看著山本武忽地開口:“你叫什麼?”
仿佛沒感覺到危險的山本武露出爽朗的笑容,絲毫沒有剛才被襲擊過後有的陰霾:“唉?我嗎?我叫山本武。”
“琴酒。”
主動報出自己代號的琴酒讓伏特加很是震驚。
就連組織裡的代號成員,隻要不涉及到當前任務的大哥都很少理會,現在竟然主動把他的代號告訴一個陌生人。
難道大哥想要招這個少年進組織?
就連清水嶋早見都沒忍住地詢問係統:【這個琴酒沒問題嗎?他的警惕性和疑心呢?就不怕我是專門送上門的臥底?】
係統雲淡風輕地道:【沒有哪個國家會讓一個未成年去臥底,再說就算琴酒說了自己代號你還能到電視台上廣播嗎?反正在他說出自己代號時除了加入組織,就隻剩下變成屍體一條路。】
清水嶋早見:【……有道理。】
一個也是殺,兩個還能湊個吉利數。
宮伬建人從琴酒這不同尋常的反應裡察覺到什麼,他明白這個叫琴酒的看上山本武的天賦了,而他這個竊取了組織利益的人肯定會成為磨刀石。
從三個人的包圍中逃脫根本不可能,那他就隻有先下手為強了!
“唔……”
宮伬建人捂著胸口,身體無力地往下滑。
他隻能利用山本武的善良讓他靠近自己才能趁機下手,有哮喘病史的宮伬建人演起來毫不費勁。
但是……
山本武隻是冷眼旁觀的望著,並沒有上前。
而他這反應也讓琴酒更加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