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不主動是嗎?’
何禾推開芭蕉葉。
星座上說火象星座不主動就是不喜歡。
就像她似的,她的感情隻講究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俗稱感覺。
隻要那份感覺的鉤子掛上了她心裡的搭扣,來得迅速也沒關係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喜歡。
她可主動了,可是主動也總得有點回應吧。
她蹲在芭蕉邊劈裡啪啦打了一堆字對姐妹們吐槽。
白馥蕊:【寶,你們才認識不到一星期。】
何禾:【好吧。(哭】
何禾:【給我帥迷糊了。】
蘇安妮:【我懂。】
在何禾專心聊天的時間,阿布和雲姐帶著妞妞走了,小夢和另外幾個象爸帶著棒棒和壯壯也進後山了。
何禾捧著手機獨自生悶氣,她坐在月亮的象舍前望著早就空空蕩蕩的遠處。
“為什麼不來問問我去不去!”
“星座一定不準。”她又對自己說。
今天的野化訓練還挺久的,去雨林的象到了下午三點還沒有回來。
下完了一場雨,朱朱、球球還有峰峰三頭小象在外麵搶小皮球玩。
何禾就在旁邊看著,時不時地舉著手機拍幾張小象的照片。
四五點的時候才陸陸續續的回了,阿布和雲姐帶著妞妞走在最後。
他又是隻悶頭走路直接帶妞妞回了象舍。
何禾都站起來了,看此場景也隻好乾巴巴地走出亭子和雲姐打了聲招呼。
“你咋沒去嘞?”雲姐用草帽扇著風。
“沒叫我。”何禾摳著亭子的柱子小聲說。
雲姐沒聽清:“啥子?”
“沒叫我。”何禾大聲重複一句。
雲姐笑了。
“下次你問問他。”
何禾轉身就走:“我不問。”
亓行舟站在大值班室外咕咚咕咚喝水,他看見何禾走過來就放下杯子鼓著腮幫子衝她招手。
他咽下水:“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何禾走過來:“又值班?”
“排班排的今晚是你姐守著月亮。”
“我可以坐客運回去。”
“王工今晚給小象守夜,阿布也不回去了。你自己我和你姐都不放心。”亓行舟推著何禾轉了個身看著她的後背:“你去哪兒皮了後背蹭這麼臟?”
何禾隻顧著那句‘阿布也不回去’了,她打掉亓行舟的手。
“他阿爸守夜,他在這裡乾什麼?”
“爺倆輪著守唄。”亓行舟說:“王工和老秦年紀大了怕守不住,就再補個年紀小的。”
“小孩兒能熬。”他抽出毛巾疊起來打了打何禾後背的灰。
“哎喲你彆碰我!”何禾向前跑了兩步:“你一給我拍灰我就想起小時候你把我差點拍進下水道!”
“這熊孩子。哥那是全心全意照顧你。”
“彆送我回去了。”何禾跑回來:“好麻煩,你一來一回還得一個多小時。又累!還浪費時間。”
“我也留這兒吧。”她蹦了一下勾住亓行舟肩膀笑得嘿嘿的:“哥,你老了,守夜多累呀!我年紀小,我給你和我姐補上!”
“你和你姐說。”亓行舟湊近何禾耳朵說:“我也不想回去送你,但是我怕你姐罵我。”
“還是小寶心疼哥。”他用力拍了拍何禾的後背。
何禾被拍得膝蓋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彆客氣。”她哼哼笑了幾聲。
怎麼姓亓的兄弟倆都這麼自戀呢?
路遠山早上買的蔬菜肉類在晚上變成了小桌子上豐盛的菜,留在救助中心值班的人都圍著小桌子吃著亓行舟炒的北方家常菜。
何禾的碗裡是一大塊鹵肉與番茄炒蛋的蛋,她又夾了一塊番茄,邊吃邊看來看去。
“阿布呢?”她問王工。
“安?”王工轉過身子看了一眼:“洗臉去了邁?”
“你吃你的。”路遠山又給何禾夾了一塊炸肉。
“哦——”
夕陽降臨,何禾向身後望去。
雨林在太陽快要落山前帶來的涼意逐漸襲來,地麵的雨水還未蒸發完全,她還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幺兒!”王工喊了一聲。
何禾抬頭看了一眼。
阿布果然頂著一頭濕漉漉的腦袋。
阿布的領口也被水衝得濕了一些,他接過王工遞去的小馬紮。
何禾低著頭吃自己的飯。
她希望阿布坐在她的旁邊。
她在心裡想了三遍。
王工向雙雙那邊挪了挪,阿布把小馬紮放在何禾的旁邊。
小小的空隙,他端著碗時的胳膊碰到了何禾的胳膊。
兩人肘部的皮膚碰到的瞬間,何禾的脖子後好像嘩啦啦淋了一盆又涼又熱的水,她放下碗看著阿布。
阿布也看向了她。
暗淡的天色下他的眼睛烏黑明亮,他的睫毛也濕漉漉的,額頭垂著被水沾濕了打綹的發絲。
他什麼都沒說,低下頭把小馬紮儘量往王工那邊挪了挪。
何禾又端起碗。
她又放下碗,拿過放在桌子上的一瓶礦泉水。
這討厭的礦泉水是上了膠水嗎這麼粘!她的手都快擰吐露皮了還是擰不開。
她把水放回桌上,然後盯著自己已經被磨紅的手掌。
阿布放下碗,他伸出手拿過水擰開。
“給。”他把水遞給何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