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1 祭祖(2 / 2)

幸好村裡的老人們在修瓦片的時候,搬來了好幾張軟墊,才沒讓爬上去的修瓦片的師傅們摔死!

而現在……葉章明看著葉家祖祠屋頂上的那幾個搖搖欲墜的瓦片,長歎了一口氣,怎麼辦?

葉章明對這些神神叨叨半信半疑,但自小長在葉家村,後頭的豐裕山上的福德廟的奇異,他是知道的,也親眼見過,隔壁老師傅他又親自去找了幾次,老師傅說,他是真的沒有辦法,這事必須找有能耐的人來!

可有能耐的人,他要去哪裡找啊?

以前村裡倒是有一個老廟祝,可是老廟祝他死了好幾年了啊。等等,老廟祝死了,老廟祝的家人呢?

葉章明眼睛亮了起來,轉身就快步走向了村長門口,他記得,這個時候,是在這裡的吧。

村子口,一微胖的少年坐在門口的石墩上,手裡慢慢的折著紙。少年手裡折紙的速度雖然慢,但是一會兒就折成了一個紙鶴,再看少年的腳下放著一個籃子,籃子裡已經快滿了,都是紙鶴,且都是黃色的紙鶴。

當看到那微胖的少年的時候,葉章明籲出一口氣,隨後,“白白!白白!”葉章明急急的喚著。

可那少年卻依然自顧自的折著紙鶴,葉章明忽然想到了什麼,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忘記了白白是聽不見的。

葉章明跑到微胖的少年跟前,蹲在了少年跟前,少年這才抬頭,看見是葉章明的時候,少年慢慢的露出一個笑容,少年圓潤的臉,一雙眼睛微微眯起,笑起來的樣子憨憨可愛。

“白白啊。怎麼辦呢?咱家祖祠又掉瓦片了。”葉章明蹲在少年跟前,一字一字放慢語速的說著,一邊比劃。

少年歪頭看著葉章明,微微點頭。

這時,一中年男人從外頭開著摩托車進來,一見葉章明就臉色黑了黑,瞪眼,“阿明,你乾嘛!我說了我家白榆不摻和那些事!他也不做廟祝!他還在讀書呢!”

葉章明尷尬一笑,站起來,摸了摸頭,“阿忠啊,你下班了啊,哈哈哈,沒有!沒有!我這不是見白白坐在這裡,過來跟白白聊幾句嘛。”

中年男人哼了哼,看向少年,語氣溫和,“白榆,我們回家。”

少年慢吞吞的放下手裡的黃紙,提起籃子,在上車的時候,順手拿起籃子裡的紙鶴遞給葉章明,葉章明接過,有些茫然,嗯?給他紙鶴乾什麼。

但少年給了紙鶴後,就直接上車了。

葉章明看著少年坐在摩托車後頭,還對著他揮手告彆笑眯眯的樣子,不由歎了口氣。

少年——葉白榆,村裡的人都叫他白白,他是被老廟祝在山裡撿到的,老廟祝年紀大,當初因為沒有人來認領白白,村委會就做主,讓老廟祝把白白給了自家兒子養大,老廟祝隻有一個兒子,就是這個阿忠——葉章忠,葉章忠是前頭的海城一中的老師,教數學的,人耿直,最不喜歡神神叨叨的,老廟祝在的時候,就煩老廟祝搞那些,白白長大後,常常跑去找老廟祝玩。葉章忠雖然沒有怎麼反對,但後來,老廟祝死了,葉章忠就不準白白去了,說是不安全,但其實,是不願意白白接觸那些東西。

白白失聰又失語,但是長得可愛,脾性好,對誰都是眯眼笑的樣子,葉章忠家裡的都很疼他。

之前他也不會去找白白,這還是個孩子,又天生失聰失語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葉章明直覺,那個僅剩的瓦片要是再掉了,他們村就真的會有大麻煩了!

——不過,這個紙鶴,到底有什麼用處?

葉章明翻著紙鶴,白白雖然在老廟祝死後就沒有去過福德廟,但是,葉章明知道,每個月的初一十五,白白都會去福德廟上香,福德廟也隻有他才能打開。

所以,白白必定是繼承了老廟祝的本事了。

但是,這個,紙鶴到底乾啥用啊。

*****

葉章忠載著少年葉白榆,一邊碎碎念,“那阿明也是傻了!祖祠掉瓦片,就找人來修啊。找你做什麼真是!神神叨叨的,枉費他當初還和我讀過大學的!”

葉白榆坐在後頭,笑眯眯的。手裡捏著的紙鶴似乎不經意的掉進了葉章忠的口袋裡。

到了家門口的巷子頭,葉章忠停好車,轉頭對葉白榆一邊放慢語速,一邊比劃,“白榆,爸爸跟你說,不要管你阿明叔的那些事!那些都不是什麼好事!你這幾天感冒了,就好好休息,不要總是跑去村口,那裡風大!知道嗎?”

葉白榆繼續點頭,歪頭眯眼一笑。

到家了,一棟四層高的小樓房。

門口,一老婦人正在擇菜,見葉白榆和葉章忠回來,立即站了起來,拉著葉白榆,一邊比劃,一邊放慢語速,“你呀,還感冒著呢,出去做什麼!”

葉白榆指了指籃子。

老婦人臉色緩和了下來,拍了拍葉白榆,無奈的說著,“明天就不要出去啦。”

葉白榆點點頭。

葉章忠進了家門,轉頭對葉白榆喊著,“白榆,進來啊。你在門口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