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早起的清晨,本體坐在飯桌上握著勺子大口喝粥,昨晚司命將買的綠豆洗好浸泡一夜,天還沒亮就早起才熬出這麼一鍋香甜的綠豆粥,實在值得細細品味。
在他奮力將軟糯的綠豆塞進嘴裡時,司命早已經將自己的那碗喝光,現在手撐下巴專注地看著本體,隻等他吃完就將碗收到洗碗間去清理。
他那雙眼睛在清晨的光線下一瞬一瞬的眨,如同一塊兒帕拉伊巴碧璽,隨著他的動作不時在光線的折射下呈現出彆樣的美感。
但本體絲毫沒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經過兩天的努力,除開三號依舊無人以外,其他兩間古物典當所都有所收獲,包括但不限於煉金物品、金銀錢幣,期間還有幾位孤寡進二號店乞討,在周也的同意下店小二也給了很多食物。
此刻他正在心算著近期的收益。
同坐一桌的司命因為本體的精神高度集中,呈現出懶散的姿態,手指正在桌上不斷的打圈,寬大的衣袍在桌子上不斷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見本體的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心神分散之下對視,兩人不由自主地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就像人照鏡子那樣,總是忍不住做出一些奇怪表情。
周也將輪椅稍稍往前推一些,揉捏起司命那張無論何種狀態,總流露出傲慢的臉,一會兒捏成團狀,一會兒把他的嘴巴上揚下壓。
司命也沒有反抗,一隻手還放在桌上,另一隻手掌握住本體作怪的手,卻不阻止,隻是左手握住右手一般輕輕攏著。
五號今天和三號一起執行觀察任務,因為他們的外貌特征實在明顯,其他幾人則分散打入附近,負責探查消息。
此刻在高處,五號通過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嘴巴不禁嘲弄地勾起,果然不是貴族吧,以他四十多年的人生經曆來看,每一個貴族都是眼高於頂的存在,怎麼會容忍一個黑發的平民對他們如此放肆。
如果坐在那裡的是他的上司,此刻應該已經狠狠地拍開周也的手,並讓人把他拖下去。
這樣想著,他將手中的望遠鏡遞給三號:“你看他們兩人。”
三號於是將相對於自己體型較為龐大的望遠鏡用兩隻手舉起,踮著腳站在窗口邊朝那對麵望去。
隻見周也甚至沒有說話,直接招手示意司命過來將他抱起,兩人朝著客廳過去,隨後司命打開電視機將小零食和沙發墊一一放好。
他隻是要回到廚房去洗碗,卻頻頻回頭關注著周也的情況,視線如同被牽絆住那樣黏在黑發青年的背後,但被注視的人卻專心地吃著零食,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
“如果白發真是貴族,那我隻能說一聲佩服。”三號緩緩開口“他的行為和動作讓我感覺到,那裡坐的好像不是一個普通的黑發平民,而是某種珍寶,他隻離開這一兩步,卻隨時擔心會被窺視。”
“但最重要的是無論他的身份如何,我們都要避開他對周也進行處理。這個男人看起來真的會用生命來守護那個沒有行動力的殘廢...有點想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等我們把他帶到河邊的時候你再問他吧,那小子肯定什麼都說,哈哈。”
五號不以為意地笑:“這次我們的關鍵在一號那邊,你彆太認真,現在隻是走個過場。”
“陳會長那邊已經基本確認他並不是貴族,隻是需要一些證據來稍微佐證一下。”
“我知道。”三號也收回扶著望遠鏡的手,他並不反對幾人的想法,但心中有隱隱的不安全感,他總覺得司命那身形令他非常熟悉,卻又記不起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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