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副會長的職務還想不想乾?快起來。”陳懷誌無奈地看著這個連台階都不會下的兒子,聲音嘶啞地問。最後還走到他旁邊,想要將他拉起來。
陳惜朝雙眼無神地看向父親,又看看旁邊的人,再看看冷漠站在旁邊的司命。
最終他的視線聚焦到還坐著輪椅,正朝著他麵露憐憫之色的周也身上,片刻後如同瘋子一般,膝行過去,一把抓住周也那雙毫無感知能力的雙腿。
注意到他的動作,五號不忍再看,以為自己在布局的人,掉進了更深的陷阱,還要向布下這一切的人搖尾乞憐。
“你幫我跟他說說...放我一馬吧。”陳惜朝知道自己得罪這種擁有稀有資源的頂層貴族會是什麼下場,他、包括他的父親都將永無翻身之地。
原本他們就在貴族圈子中就不受歡迎,假如現在也遭受到保障基金會的厭惡,他們將會淪落為過街老鼠,現在擁有的一切榮華富貴和體麵都將如風消逝。
他哭得涕泗橫流時,卻沒有發現周也死死地攥緊了自己的手。
隨後他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握住,直接提到空中,接著司命猛地衝出,一拳將他擊倒在地,陳惜朝狠狠地飛出去數十米,人群避之不及,有幾個也被一起撞倒。
他們都是剛才周也注意到暗暗譏諷他的人。
陳哥看著眼前突變的一幕,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揚起,就又擔憂地看向周也:“會不會嚇到你了?”
見周也微微搖頭後,他還是說:“這個家夥真是粗暴啊,這裡還有這麼多老弱在場,他就下這麼死的手,就不能等我們離開嗎?!”
周也幾乎被他陰陽怪氣的語調逗笑,趕緊伸手拉住他示意不要再講,再講下去的話陳懷誌等人估計就要氣得來打他。
而那邊,司命如同被這話提醒,原本大步朝著陳惜朝走去的腳步突然停頓,回頭詢問周也:“還好嗎?”
此時被打的整張臉都扭曲變形,兜不住牙齒的陳惜朝如同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側翻過來,朝著周也瘋狂磕頭,他的嘴巴漏風,因此那些求饒的話語甚至沒有人能聽清是什麼意思。
大家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果然發生,一向心軟的周也猶豫片刻後開口:“要不還是放過他吧,他也沒有做很過分的事情。”
四周圍著的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不由得為這黑發青年的善心側目,陳惜朝的頭也磕得更響,但心中卻誕生起一種得意,他就知道...
就在所有人都以陳惜朝會被放過就此離去的時候,司命冷漠的開口:“心疼的話,就先回家去吧。”
隨後他輕輕招手,一道傳送門憑空浮現。
“是我的錯,隻想著給你帶好吃的兔肉,才多耽誤了些時間,你不用以這種方式跟我置氣。”
“我...不是...”被這樣說的周也明顯臉上起了一絲羞愧的緋紅“沒有...因為生氣...”
但他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司命直接打斷:“這是回店裡的傳送,你到客房休息一下再說。”
兩人之間對視良久,終於還是性子更軟的周也低下頭,默默推著輪椅,從那傳送門離開。
而隨著他的離開,陳惜朝眼中的光熄滅了,而四周平民的雙眼卻亮起,他們在司命某一次將陳惜朝捏其又扔下的瞬間一擁而上,但後來就連不少貴族都加入其中。
錢翰就是其中一員,他大力地用腳踢打著腳下已經麵目全非的男人,心中的憤懣一掃而空,感覺頭上的陰霾都消失。
被他們暴揍的陳惜朝隻能儘力地護住自己的腦袋,其他地方一概無法管理,他渾身上下都腫脹不堪,感覺自己已經看到十幾天後雲天的貴族們一致排斥他們的模樣。
原本讓他痛苦不堪的鄙夷和暴打,在經過數十分鐘之後,也已經變得麻木,他的內心隻感覺到絕望。
但就在這時,人群逐漸分開,輪椅的車折聲音逐漸在他耳邊放大,原本密密麻麻圍繞對他拳打腳踢的人們都後退,他朝著上方一看。
居然是周也,他不顧司命的要求,還是回到了這裡。
“請停止吧。”
“雖然他有錯,但也不至於要承受這麼多的痛苦。”聽見他話語的人幾乎都要覺得他是什麼聖父,這種善良到極點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更何況剛剛已經經曆絕望的陳惜朝。
他抬頭看去,隻感覺此刻頭頂光線的周也如同天使一般,他不顧身上的傷掙紮,爬起來又朝著周也磕了一個頭,這一次他是真心的。
“以後有您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使喚我吧。”
說完這一句話,他沒有在意周圍人詫異的視線,或許是有些擔憂聽到周也拒絕的話語,他一步一步地朝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