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離婚你不離婚,你以前說為了我,那我當時工作了一年,手裡也有些積蓄了,你也不離婚。我那時候已經可以靠自己生活了。我現在手中的積蓄更多了,要是你選擇離婚我也可以養著你,你還要什麼理由?”季一諾坐了起來看向了季母。
季母嘴巴張開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半天才說:“一諾,他是你爸爸啊!他現在痛風躺在床上都不好上廁所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聽到季母的這番話,季一諾扯了扯嘴角,臉上有淡淡的嘲諷。“既然你不肯離婚那就彆說了,你這些話我也聽累了,反正你願意受這個氣。”
說完季一諾就躺下去了,“我要睡了,明天還要早起。”
第二天大早季一諾起床,這時候季母已經準備好早飯了。
季一諾坐在桌前心中隱隱為昨天不聽母親抱怨而有些小內疚,不過下一秒心中的內疚便被無語代替了。
“一諾。”季母又端來了兩碗麵條,一碗應該是她自己的,另一碗想來就是父親的。
“你去端給你爸吃吧。”季母把其中一碗推給了季一諾。
季一諾沒說完,端起那一碗就去了主臥。
季父現在已經半靠在床上玩著手機了,看見季一諾進來他抬了一下眼皮然後放下手機費力地坐了起來。
“刷牙洗臉吃飯。”季一諾平靜地說出這話。
季父齜著牙皺著眉費力地坐起,“我這個腿不好動。”
季一諾沒有再說,隻是心中有點嫌棄這樣的父親。他現在年紀大了,更不愛刷牙洗臉了,平時到飯點,季母就會去房間內把他叫醒,然後他就穿上拖鞋去吃飯。人又愛抽煙,牙齒黑黃黑黃的,口臭比尋常人重,和他說話還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然就會被熏到。也因為不愛刷牙,牙結石從牙齒的背麵長到了牙齒的正麵。
在成長的過程中,她對父親是又愛又恨。愛是因為父親對她很縱容,可以說是不管她;恨是因為他對母親或者是這個家庭的不負責。
早些年,父親痛風躺在家裡,家中都是母親在外工作還會找一些可以在家做的兼職賺些錢。那時候父親也生了惰性,即使痛風好了也不出去工作,母親是一邊罵一邊找娘家人借錢。
不久,季一諾的伯伯生了病,季父便偷偷拿了季母從娘家那邊借來的錢去給他的兄弟治病。
當晚季母就發現錢少了,當晚就和季父吵架了。或許是季父知道這筆錢對家裡的重要性,所以他在季母的指責和辱罵下沒有還嘴,就隻默默地玩手機,像是個旁觀者,事不關己一樣。
後來,季一諾知道那筆錢母親借來是準備怎麼花的了。那時候季母看到季一諾腳上穿的運動鞋已經開膠了,雖然學校裡是不攀富嫌貧,但是季母也知道小孩子也會有攀比心,所以她那筆錢是準備拿出一兩百為季一諾買一雙新鞋,剩下的錢就是家中的日常開支。
當時季母氣得眼睛都紅了,眼淚直掉,身子都顫抖著。季一諾也覺得十分生氣,她心中清楚這幾年母親的不易,父親不知道出去賺錢幫一下母親還做出這種事,現在又像是個啞巴沉默著,臉上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天的場景深深地記入到季一諾心中,在之後幾年,看著父親和母親地爭吵,她對婚姻越發覺得害怕,甚至在看到男人的時候也會覺得討厭。
季父接過麵開始吃,季一諾就轉身離開房間走到玄關處開始換鞋。
“我去上班了。”
“好。”
走出這間房子之後,季一諾感覺到一陣輕鬆。
出門時間早,再加上她騎電瓶車快,不多時就來到了店裡。
她打開門開燈燒水掃地,現在是淡季,店裡基本上沒什麼人,一般一天下來就隻用做這些事。
不久,藜筱諾就高高興興地到了。恰巧這時,熱水壺裡的水也燒好了。
藜筱諾拿過她的玻璃杯倒了一些熱水暖手,隨後來到了季一諾的身邊,“我這邊還有一份高薪兼職的工作你做不做?”
高薪兼職?
季一諾現在對彆的都沒什麼興趣,購買欲不高,對男人更是提不起興趣,唯獨對錢還保留一份激情。
她拿起她的杯子去接了一杯水之後便坐了下來,“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