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沒看到。”二狗繼續問。
“你天天在外麵溜達,從來沒去過村民中心,怎麼會看到。”蔡全貴嘁了一聲說。
二狗搭著蔡全貴的肩膀,“那我現在就去那兒玩玩。”
陸和塵看了眼蘇槐之,似是在詢問可不可以。
“現在太晚了,都快要下班了。”蘇槐之看了眼時間,“明天吧,正好看一眼宣傳片的進度。”
“嘿嘿,那我要好好欣賞一下我在宣傳片中的英姿。”二狗歡快地踩著石板路,蹦蹦跳跳地下了山。
回到民宿時,周春花和蘇在方正在清點今天送過來的蔬菜。
“小陸呀,這些菜都是你買的?”周春花手裡捧著一株綠油油的青菜問。
陸和塵點點頭,問:“嗯,還新鮮嗎?”
“哎呦,真是太麻煩你了。”周春花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圍裙,“你看這還貼著標簽呢,看著像高級貨,肯定很貴吧。”
“沒事,就當我付的導遊費吧。”陸和塵含笑瞥了眼蘇槐之,回答道。
蘇槐之假裝不滿地說:“喂,我還沒同意呢。”
“那怎麼樣你才會同意。”陸和塵一邊笑,一邊往屋裡走,“我整張卡都在你那裡了。”
廚房的鍋裡熱著晚飯,蘇槐之幫著周春花給一些住宿的客人送過去後,回到餐桌,轉著筷子等晚飯。
周春花端出一盤小炒青菜,一盤白灼蝦,一盤牛肉,一碗三鮮湯,三盤小菜將湯碗圍成一圈,五顏六色的擺在一起,看起來又好看,又十分有儀式感。
“之前有客人問我,能不能下餃子吃。”周春花熱情地給陸和塵盛了碗湯,開始閒聊。
“我記得餃子幾天前吃完了吧。”蘇在水拿了一個隻有手心大小的杯子,往裡麵倒了些白酒,端著酒瓶朝陸和塵晃了晃,“小陸要不要來點?”
陸和塵搖搖頭,婉拒著說:“我不喝酒。”
“他酒量很差的。”蘇槐之一邊剝蝦一邊說,“餃子沒了的話,什麼時候找個時間一起去包。”
“你酒量也沒多好,還揭彆人的短呢。”蘇在水吐槽了一句,“前兩天喝李老頭喝酒,他一直跟我吹他兒媳婦做飯有多厲害,餃子包的有多好吃。哼,吹得那兩撮小胡子都要上天了。”
“你還去跟他喝酒!”周春花聞言,氣得用筷子擋住蘇在水夾肉的筷子,“叫你平時少喝一點,就是不聽。”
蘇在水聞言,不高興了,他直起身子,反駁:“我哪有不聽!我今天,才喝了一點點!”
“你……”
頭頂的小風扇吱呦吱呦地轉著,送來並不算清涼的風,碗筷碰撞,叮當作響,與嬉笑怒罵交雜在一起,是尋常人家晚餐時的熱鬨。
陸和塵看著又吵又笑的兩位老人,微微側身,低聲問蘇槐之:“你不阻止一下?”
“他們就這樣。”蘇槐之無奈地聳聳肩,用紙巾擦了擦手指,“一天不拌嘴,渾身都難受。”
陸和塵失笑,覺得十分有意思,臉上沒有顯露,卻豎著耳朵偷偷聽著兩人拌嘴的內容。
他的父母都是老師,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準則,以前在家裡吃飯,基本都是一場默片,所以能看到老夫妻在餐桌上的拌嘴和閒話,覺得十分有趣。
可惜後來吵到激烈的地方,開始切換成更順嘴的方言,陸和塵不是本地人,五句裡有三句都聽不明白。
“他們現在說什麼?”陸和塵又問。
蘇槐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擺出一副教外來人方言時,那種語重心長的姿態,說:“年輕人,有些東西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噗——”陸和塵無奈,隻能低下頭乖乖吃飯。
吃完飯後,蘇槐之用抹布將桌麵擦乾淨,將碗筷和盤子收拾好,一齊端到廚房裡。
“洗碗?”陸和塵不知從哪兒拿了個橘子,靠著廚房的門,一邊剝皮,一邊問道,“要吃橘子嗎?”
“沒手呢。”蘇槐之將一個個盤子放到水槽中,往裡擠了點洗潔精,“今天輪到我了。”
“我幫你?”陸和塵將幾瓣瓣橘子叼在嘴裡,喉結微動,飛快地吞咽下去,然後擼起襯衫的袖子。
蘇槐之稍稍往旁邊站了站,讓了個位置。
“橘子還剩一半,留給你。”陸和塵看了一圈,指著幾塊顏色不一的抹布,問,“哪個是用來洗碗的。”
蘇槐之看著陸和塵一臉認真,又有些呆呆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她指了指一塊白色的抹布,說:“我把碗給你,你負責把水擦乾淨好了。”
“行。”陸和塵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工作,想了想又說,“但是你彆輕視我洗碗的技術,以前隔壁化院的都找我幫忙洗試管。”
“……”蘇槐之用筷子敲了敲碗的邊沿,算是鼓掌,“真棒……”
蘇槐之與陸和塵配合愉快,很快就把碗洗完了。
蘇槐之拿過桌上剩下一半的橘子,剝開皮後,隨手將果肉拋進嘴裡。
“明天你要去村民中心嗎?”陸和塵從包裡拿出筆記本,開始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