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陳雯說的“帥哥”!
一種挫敗感油然而生。
中午吃飯的時候,佟非又聽到陳雯在隔壁帥哥長帥哥短地大講特講。於是他不得不放下碗筷走過去,嚴肅地說道:“姐妹們,我們不能丟L師大的臉,不能這麼大驚小怪,就跟八百年沒見過帥哥似的。”他邊說邊瞄了一下女生寢室,他注意到安然正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吃飯。他說完便瀟灑地轉身走了。卻聽後麵傳來一句:“嫉妒!”於是,他跑回來問李文賓道:“你見過B師大的那個狗屁帥哥沒有?”李文賓正在專心致誌地吃飯,被他這麼一問,嚇了一跳,半晌才把口裡的飯咽下去,說道:“怎麼啦?”
“見過還是沒見過?”
李文賓聽了,不解地眨眨眼。說道:“不清楚。”說完又繼續埋頭吃飯。
這時張鐵剛好走進來,說道:“怎麼啦?說什麼呢?”
“B師大的那個帥哥你見過沒有?”佟非瞪大眼問道。
“乾嘛這麼火氣大?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沒事兒看人家男生乾嘛?”張鐵邊說邊在床邊坐下。“對了,你問這個乾嘛?”
“怎麼都沒見過?就是那個長得挺高的那個。”
“他們寢室長得高的不止一個,你倒底說的是哪一個?”張鐵邊說邊不停地搗騰著飯盒裡的飯菜。他一向喜歡把飯菜混合了吃。
“就是,就是那個陳雯天天說長得帥的那個!”
“哦,原來是那個人。”李文賓終於明白過來。
“怎麼,你見過?”佟非問道。
“是啊。”李文賓木然地說道,末了笑了笑,又補充道:“陳雯隻是今天早上說了一下,並沒有天天說。”
佟非氣結。說道:“誇張一下,不可以麼?”
“哦——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你說的是段之然呀!”張鐵口裡包著一大坨飯說道。
“什麼?段之然?這名字怎麼這麼怪!你怎麼認識的,連名字都曉得了!”佟非說道,眼睛狠狠地盯著張鐵。他正在把一勺飯往嘴裡送。
可他這勺飯剛到嘴邊就又聽佟非陰惻惻地問道:“他帥還是我帥?” 張鐵勺裡的飯菜立馬又以漂亮的垂直運動掉在了飯盒裡。接著聽到咣啷一聲,李文賓的勺子掉在地上了。顯然,他也被嚇住了。
“你說什麼?”二人齊聲問。
“怎麼……怎麼……我,就是問問,”佟非左看右看一下二人,咧咧嘴道,“就是問問,他帥還是我帥?”
半晌,才聽張鐵說道:“從來沒有男生問過我這種問題。”
李文賓也說道:“就是,我也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抱歉得很,關於此類問題我沒有任何經驗,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佟非聽了,哭笑不得。
這幾天陳雯一直很開心。因為,她終於又見到那帥哥了。而且這帥哥那天居然還和她玩了幾盤。儘管她一向自負的牌技在這帥哥麵前一敗塗地,她卻仍是笑嘻嘻的。每當這帥哥儀態優雅地摸牌時,她和那群女生都會流露出做夢樣的表情。
在陳雯的大肆宣傳下,這位B師大的帥哥被吹得神乎其神,以至於讓佟非很不舒服。於是,佟非在合適的時候也和這帥鍋對決了一下。
事實證明:隻有一個人可以克製這帥鍋,那就是佟非。
其實,佟非上初中時就會玩牌了,現在不過是重操舊業罷了。他幾乎天天都要玩,因為實在無聊。尤其是當那隻帥鍋在玩的時候,佟非是一定要參戰的。每當看到那狗屁帥哥輸的時候,佟非的心情就會好到極點。隻是,每當這時,他都會聽到周圍一群女生為那帥鍋發出的唏籲聲。他隻得嘴角抽搐兩下,繼續洗牌。最可惡的是坐在對麵的那隻帥鍋,臉上還總帶著溫婉淡然的笑容說道:“隻是遊戲罷了。何必認真?”
隻是遊戲罷了?何必認真?——佟非在心裡老大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認真。大約,帥哥都不想見帥哥。如果說美女與美女天生是敵人的話,那麼帥哥與帥哥之間也難得成為朋友。
實習的日子是很輕鬆無聊的。人人都在努力找點樂子。
隻有一個人不,那就是青蛙妹!每當實習生一起打牌的時候,她總在角落裡看書,或者聽音樂。在佟非看來,她真是個怪物!大約她有安然這個名字的緣故,她真的很安然。由於這怪物不喜歡他們打牌的喧鬨聲,所以他們隻在女生寢室玩過兩三次,就全部轉移陣地到了他們男生寢室。有時,佟非在想,他們這麼多人乾嘛要聽這怪物的?她不喜歡彆人打牌,人家就不在她麵前玩麼?最可惡的是這怪物,每次都對他們的玩牌視如無睹,總在角落裡看書,隻有幾次,那隻大帥鍋贏了的時候,女生的尖笑聲讓她暫時抬起了頭。但他注意到她的眼光隻是向他們這個方向飄過來,又迅速地飄了過去,眉毛似乎還皺了一下。
總之,佟非再一次認為這青蛙妹就是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