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青小聊長得甚是奶麵,眼睛又大,睫毛又翹,皮膚又白,還不說話,整一個大眼睛眨啊眨啊地看著你,很快就俘虜了班裡的男生女生,再加上成績又好,所以大部分人都想寫青小聊的名字。但想想隻是想想,青小聊的名字可難寫了,第一個“青”字,頭皮撓啊撓還是寫了出來,但第三個“聊”字卻不是撓得出來的水準,這樣說其實也不對,其實沒人知道青小聊的“聊”是那個“聊”,也不知是誰傳出來的,反正到唱票的時候,大部分人的“青小聊”寫成了“青小了”,黑板上歪歪扭扭的也是“青小了”。
倘若這樣,青小聊也不會太多計較。可是,下課的時候,突然騰騰騰騰跑來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說∶“青小了,你和我狗狗的名字很像哎,我的狗狗叫了了!很像吧!”
青小聊隻是沉默,不是他裝酷,而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在暗自腹誹。
眼鏡男顯然還沒說完,又見青小聊不理他,便提高了聲音,說∶“青小了,既然你和我的狗狗名字差不多,那你和了了一樣做我寵物吧!”
青小聊一下子爆發了,他“噌”地站起來,衝眼鏡男吼,“四眼男你認不認識字啊,老子叫青小聊不是青小了!”說完便把桌上的一本書摔了出去,“好好看看,四眼男!”
那一聲,那個一鳴驚人哦!
眼睛男撿起先摔在臉上,然後掉在地上的書,看了看上麵的名字,指著最後一個字問∶“青小了啊,這是什麼字啊?”
青小聊翻了個白眼,不再理他。眼睛男忽然又咋呼起來,指著“青小”兩字叫,“啊,這是‘小青’哎,這不是電視上那個很漂亮的蛇精嗎?”
那時電視上正在熱播《白蛇傳》,白蛇和人每天晚上在那邊糾結來糾結去;青小聊又是江南人,《白蛇傳》的故事在戲台也不知被唱過多少次,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當飯後閒談翻來覆去地垂頭唏噓。那些孩子雖然還不知道什麼是人妖戀,什麼是白蛇傳,故事是怎樣的,情節是怎樣的,但是那個跟在白蛇後麵的小青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
所以一聽到眼鏡男說“小青”,便呼啦呼啦地圍了上來,衝著青小聊的書感歎……
“真的哎!”
“青小聊(慢讀,延長聲音)原來應該叫聊、小、青、啊!”
“小青不是女孩子嗎?青小聊不是男孩子嗎?”
“青小聊肯定是女孩子,你看到過像青小聊那麼漂亮的男孩子嗎?沒有吧!”
“哦~”
“青小聊一定是裝成男孩子了,不是有什麼朱應台(祝英台)嗎!”
“哦,不過,朱應台是什麼啊?”
“你不知道嗎?朱應台是……”
雖然這次事件由某位同學的有關朱應台的故事和上課鈴聲為臨時休止符,但“小青”為青小聊同學繼眼睛男的“寵物論”後的第二個傷害了他幼小而又脆弱心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