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那張厭惡極了的臉,是在那座有些眼熟的工廠裡麵。
這個世界並沒有一個人偶可供實驗,自然就沒有那個取代神明的計劃。
旅行者最終在風紀官賽諾的幫助下,找到了入口。但是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地下的工廠,遠比他想象的複雜。
處理完一波愚人眾後,旅行者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錯綜複雜的路,陷入了思考。
“該走哪邊?”派蒙問了一句,看向賽諾。
賽諾皺眉,並沒有給出回答:“先觀察一下。”
這邊的動靜並不小,不知道會不會吸引其他愚人眾。從入口進來後,所看到的工廠,不僅龐大而且複雜。運轉的機械發出轟鳴聲,四處都是守衛的愚人眾。
賽諾表情很謹慎,作為風紀官他處理過很多危險的任務,也大多是一個人單獨行動。但是今天總有一種危機感,仿佛被暗處的眼睛注視著那般。
商討一陣過後,幾人還是選擇順著階梯前往更深的地方。隻不過片刻後,他們就發現了不同之處。
太安靜了,連遲鈍的派蒙都反應過來。剛剛進來解決了一隊愚人眾,動靜並不小,不僅僅沒有人注意到,走廊上也沒有巡邏的人。
一個身影癱倒在轉口處,旅行者一驚,反應過來是敵人後,反而更加狐疑。
賽諾走在前麵,映入眼簾的是躺了一地的愚人眾。
細微的電流從地麵迅速流竄而過,不輕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能找到這裡,說明你還沒有愚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來人輕描淡寫道,他隨手丟開手裡昏迷的愚人眾。
“散兵?!”在這裡看到散兵,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但是稍加聯想,又覺得是在情理之中。
旅行者鬆了口氣,一直懸著的心也稍微放下。
散兵……應該不會對國崩怎麼樣吧?
旅行者對這位神出鬼沒的“朋友”,抱有一點信任,所以他又將重點放在眼前。
“散兵,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見旅行者認識來人,賽諾才收回武器,不過並未收起。
“這是你應該調查的事情,我並不是你們的顧問。”散兵兩手一攤,“我隻不過來這裡確定一些事情而已,遇到你們純屬是湊巧。”
旅行者並沒有過多懷疑散兵的目的,他自然而然的就默認了,散兵要和他們一起行動。
“那我們再往深處走走吧。”旅行者建議道。
散兵沒有拒絕,他沒有再開口,而是走在前麵。愚人眾如蠅蟲那般,隨處可見。
雷元素在掌心凝聚,未等旅行者反應過來,大部分愚人眾就已經倒下。
賽諾的眉頭卻越皺越緊,因為他觀察後得知,眼前這人並沒有佩戴神之眼,但是卻能隨意運用元素力。
例外又增加了。
這是一個空曠的地方,但是剛剛走進,旅行者幾人就感覺到,耳邊的虛空終端傳來聲音。
“賽諾大風紀官。”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賽諾動作一頓,隨後停下腳步。
“好奇怪。”旅行者隻聽見刺啦刺啦的聲音,他有些不適應的抬手摸向虛空終端。
“怎麼了?”派蒙好奇的問道,但是轉眼卻看到散兵的表情,嚴肅起來。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表情,與其說是嚴肅,不如說是冷漠。冷漠間帶著殺意,雖然並未將憤怒表露出來,但是卻覺得他在生氣。
“怎麼了……散兵?”派蒙剛開口詢問,就看到散兵抬手,蓄力後一團光脫手而出。
不小的爆炸聲傳來,賽諾不著痕跡的退後半步。
“真是好久不見啊。”一個人緩緩走出,他站在樓梯上方,身側是被爆炸損壞的平台。
“好久不見,散兵。”來人在散兵二字上,特意加重幾分語氣。
“多托雷。”克製而隱忍的怒氣,曆經百年的人偶,已經不會將憤怒赤裸裸表達在臉上,但是沉澱百年的殺意,半分未弱。
“你知曉我的名字,還真是意外,還以為你會喊我埃舍爾。”多托雷的表情沒有半點意外的樣子,他頗感興趣的走下階梯,“怎麼樣,對於百年前的邀約,你現在感興趣了嗎。”
人偶主動出現在愚人眾麵前,並且並未對愚人眾下手。博士知道人偶不過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至於是“投誠”,還是算計,那都不是博士考慮的問題。
完美的實驗品,哪怕經曆了百年,那種執念依舊沒有消退。
人偶短暫的在稻妻出現過後,隨後又突然消失。博士多方尋找過,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眼前的人,正是愚人眾的執行官,博士。和當時在踏韝砂所見的外貌有所不同,其左手仿佛被機械取代了那般,變得不純粹是人類了。
“可笑。”散兵迎上那滿含惡意的注視,這個世界沒有人偶讓他實驗,他看著似乎並未掌握切片的技術。
但是卻用其他辦法,改造了自己、苟活至今。瘋狂而惡心的行為,但是一想到沒有那麼多惡心人的切片,心中又稍稍冷靜幾分。
旅行者聽的一頭霧水,散兵怎麼會和愚人眾的執行官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