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彆再撩了,要撩廢了(1 / 2)

與清冷禦姐婚後 律訴 8949 字 9個月前

走廊的燈昏暗,門口二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言,深秋的風裹著冷氣呼呼穿過廊沿。

有些冷,洛鳶瑟縮了下肩膀,出來得匆忙,再加上葉英的拉扯,衣衫微微淩亂,她拉了拉浴袍衣襟,接著腰間的浴帶鬆了。

她手忙腳亂彎腰去係,沒成想衣襟又敞開,露出一片春光。

她有種在葉清越麵前拆禮物的錯覺,禮物是她,送上門拆禮物的人也是她。

今天真的在葉清越麵前糗大發了……

幸好葉清越給她留了體麵,隻是將門拉大,率先進房。

“先進來”

洛鳶雲裡霧裡跟進了房間。

身子頓時暖和起來,洛鳶想起什麼,她問:“花粉過敏嚴重嗎?”

過敏不能小覷,嚴重的話是會要命的。

“不嚴重,隻是打噴嚏。”葉清越將果盤放下,便徑自坐在沙發上。

這話說得有氣無力的,洛鳶去瞧葉清越,下了一大跳。

那人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看上去虛弱至極,她掩唇咳嗽兩聲,啞意比前兩天更重了。

顯而易見,葉清越的感冒加重了。

洛鳶隆起眉心,感冒沒好乾淨便在露天遊泳池遊泳,還是深秋。

而且葉清越穿著兩片泳衣,在她眼前站了這麼久,感冒不嚴重才怪!

話是這麼說,洛鳶也隻敢在心中數落葉清越的不是。

沙發旁擺了一方小茶桌,上麵有一套考究的茶具,磁爐小壺往外蒸著熱氣,桌麵放了拆封過的感冒藥。

還行,有進步,這次至少知道吃藥了。

洛鳶問:“有發燒嗎?”要是晚上睡覺發燒,那可棘手了。

葉清越抵唇又咳嗽兩下:“沒事。”

還在逞強,這可不像沒事人的樣子,洛鳶回房取體溫計,離開臥室的時候,在關燈還是不關燈之間,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沒有關燈。

等葉英睡著,她再偷跑回來吧

“水銀體溫計,小心彆摔碎了。”洛鳶猛甩兩□□溫計,葉清越伸手接過。

葉清越房間全是乾淨的味道,洛鳶心想等會免不了用手探葉清越的額溫,便自覺去洗了手。

忽然一聲脆響,洛鳶暗道壞了,連忙關水龍頭,探頭往臥室一瞧,果然是水銀碎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洛鳶用紙片將散落一地的水銀收集到盛水的礦泉水瓶中,中途葉清越想幫忙,被洛鳶製止了,她密封好瓶子,又用膠帶粘了好幾遍,確保碎玻璃也處理乾淨,她長呼一口氣,抬頭就見蜷在沙發一角的人,摘手套的動作一頓。

為了通散汞蒸氣,門窗大開著,厚重窗簾鼓出寒風的形狀,葉清越環抱住膝頭,生病格外畏寒,她整個人蜷在成小團,額頭無力地抵在膝蓋,見洛鳶處理得辛苦,她抿唇,輕聲道:“抱歉……”

看起來脆弱極了。

洛鳶哪裡見過她這副模樣,於是譴責起了自己:“是我沒有眼力見,明知道你發燒沒力氣,還讓你一個人來測溫。”

葉清越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隻是無力地搖晃腦袋,表示和洛鳶無關。

洛鳶心酸軟成一片,她伸手去探溫,葉清越攔了下來。

“我洗過手了,不信你聞。” 洛鳶攤手解釋,她剛摘完手套,便到衛生間裡裡外外洗得乾淨。

葉清越輕笑:“我不在意這些,在辦公室你應該能看出來。”

洛鳶‘啊’了一聲,不知發什麼瘋,她追問:“那彆人呢?”

葉清越:“什麼?”

“彆人能像我一樣……”洛鳶彆扭地說著,耳根燙的能燒水:“隨便碰你嗎?”

葉清越一眼不眨的望著洛鳶。

事實證明人在尷尬的時候會假裝自己很忙,洛鳶說完這話,手跟陀螺儀一樣,放亂葉清越的品茗杯再擺回原位,又拆了拆茶罐……茶席上的東西摸了個遍。

洛鳶後悔了,於是轉移話題:“這是什麼茶……”

“隻有你能。”

葉清越的回答和她的聲音交疊,沒給洛鳶後悔的餘地。

葉清越彎唇:“隻有我的太太可以碰我,我不是隨便的人。”

“哦。”洛鳶麵無表情地壓嘴角。

隻有太太能隨便碰。

她是葉清越的太太,

隻有她能。

葉清越:“你的手太冷,換個方式吧”

唯一的體溫計碎了,洛鳶想去客廳拿測溫槍,手腕又被扯住。

葉清越忽然低歎:“真想灌醉你。”

喝醉後的洛鳶可比現在有眼力見。

洛鳶沒聽清:“什麼?”

葉清越輕抬頭,額邊碎發傾瀉,露出飽滿的額頭,她輕聲道:“用這裡。”

洛鳶心漏了半拍,幸好還沒到色令昏智的的地步,她彎腰湊上去,額頭碰上微燙的柔軟。

兩人鼻尖頓時相觸,氣息交纏,葉清越低著垂眼,濃黑睫毛撲閃了一下,有意無意撩撥到洛鳶的皮膚,洛鳶渾身激起酥麻戰栗。

看著近在咫尺的清冷眉眼,洛鳶緊了緊喉嚨……

好的,她就是昏了智。

這誰抵得住!

三秒後,洛鳶抽離身子,眼神閃躲,不明顯地結巴道:“還…還好,感覺像是低燒。”

葉清越無聲笑了笑。

好吧,某人的耐力隻有三秒。

既然是低燒,養神休息便是最好的法子,洛鳶讓葉清越喝了一杯熱水,將人安頓上床,她自己窩在小沙發上,雙臂墊在腦後。

葉清越發了燒,她得陪在身邊,畢竟拿的可是十萬月薪,得事事周到。

關了燈,一切陷入黑暗。

床上傳來葉清越的聲音:“為什麼不和我一起睡呢?”

洛鳶老實回答:“我會睡不著。”

葉清越問:“為什麼會睡不著?”

“你猜猜。”洛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葉清越:“我猜你也不知道。”

洛鳶:……確實是這樣,她在葉清越麵前毫無神秘感可言。

洛鳶想到今晚和葉英在玄關的對話,檢討起‘工作表現’:“對不起啊,我的表現太僵硬,好像已經引起了懷疑。”

洛鳶能看出來葉英今晚藏了幾分試探。

葉老板很大度:“就像你說的,我們缺了感情。”

“現在可以不用太著急,但是家宴很快就要到了,我們不能出岔子。”

“好,我明白了。” 洛鳶認真起來:“我們需要培養感情,而且要私下多多練習。”

葉清越嗯聲,唇角無聲揚起。

保持同一個姿勢太長時間,洛鳶輕輕動了動身子,聽到脊椎發出哢哢聲響,她問道:“那我們是怎麼培養?怎麼練習?”

葉清越沉吟,洛鳶屏息等指示,隻聽到床上一陣悉索,接著是料子摩挲聲,像是在掀被子。

“第一步,你先上床。”清清冷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莫名引誘力拉滿。

洛鳶大駭,不知道葉清越有什麼惡趣味,總愛打趣她。

她連聲拒絕。

葉清越輕笑著放過她,兩人互道晚安。

洛鳶躺在沙發上,暗暗歎氣,彆再撩了,要撩廢了。

*

新來的副導演一上任,便給她介紹了一名很有靈氣的演員,組內看過試鏡視頻難得一致通過,洛鳶不知道為什麼試鏡視頻沒有發給她,不過收到了當場試鏡的郵件。

第二天一大早,她依照郵件約定的時間和地址開車前往同副導演彙合,開是葉清越給她的那輛轎跑,外觀線條設計經典有些過時,洛鳶卻像老朋友重逢,摸方向盤沒多久便重新上手。

更加讓洛鳶湧起回憶的是郵件上的地址,昨天發來的,洛鳶看到地址的那刻,亦然一陣恍惚。

市區有一處富貴閒人的避暑山莊,盤山公路寬闊明朗,沿著山穀穿梭,路的儘頭有一段支路,這段支路不好找,重要分叉路偏偏少了指示標,耽誤了不少人,洛鳶卻駕輕就熟地調轉車頭。

山莊窩在一處僻靜山穀,深處還有一麵湖,活像一處世外桃源。曾經住在這裡的人,皆是有有頭有臉的人物。

時代的浪淘更迭,不少人搬到更優越的位置,這裡漸漸荒蕪,住在這裡更多的多是連年走下坡路,子孫一代不如一代的家庭,比如洛家。

洛家的拚疊中式彆墅就在其中,洛鳶自從三年前被追債的人趕出,便再也沒有回過這裡。

不知什麼人重新買下了這裡,這麼大手筆,背後老板一定背景不小,這裡已經成了新型園區,各種工作室、咖啡館、奢侈品店琳琅滿目。

到了郵件上的地址,洛鳶停好車,下來走了一圈,這裡徹徹底底鏟除了舊日痕跡。

洛鳶沒有回原來的洛家老宅,估計成了什麼精品店,地址是一棟會所,風格雅致,很巧合的是離洛家老宅不遠。

洛鳶不可避免地瞧見一扇高聳的雕花鐵藝大門,一種久遠又熟悉的感覺回到體內。

洛鳶內心湧起不可能的疑問,難道沒有被改造?但是……怎麼會留下如此與整體調律相悖的住宅?

洛鳶甩走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給副導演發去消息,對著內置鏡補了補口紅,檢查妝容後,走進餐廳,跟服務員報上了預約,被直接帶到二樓。

像是貴賓室,入目皆是鬱鬱蔥蔥的植物,臨落地窗的一處被辟出來一小塊。

有個坐輪椅的女人在那裡,氣質溫婉,背影瘦弱,但不難看出昔日的美人風骨,她眼神沒什麼焦距地望著窗外如畫風景,手中握著一顆蘋果,好似沒什麼力氣,忽然鬆了手,滾落到洛鳶腳邊。

洛鳶是編劇,最擅觀察人,她卻敏銳察覺到……女人似乎精神不太正常?

於是,洛鳶沒有開口冒然驚擾女人,撿拾起滾圓的蘋果,她屈下腿,平視著,一種不具有攻擊性的姿態,遞還給女人。

果然女人反應異常的慢,她先是目光落到洛鳶臉上,忽然蒼白著臉朝她咧嘴直樂,發出稚童般的笑,與她臉上歲月的皺紋,實在違和。

女人像是在挽留,阿巴阿巴說著什麼,洛鳶停下起身的動作,耐心陪著她,反正距離邀約還有半小時。

“看來我母親很喜歡你。”

這個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