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式的結局？”

“算是吧。”許湘笑了一下。

“其實這個故事的結局也挺好猜的，”張依薇想了想才說道，“現實裡主動的人不一定能得償所願，但是膽小的人一定不會得償所願。”

“不過我還是更想聽聽你這個作者怎麼想的。”張依薇躺在床上啃了一口蘋果後才對電話另一頭的許湘說，“你偷偷告訴姐，你當初想的結局是happy ending 還是bad ending ？”

其實張依薇都已經猜到結局了，可是她還是想聽許湘講。說是追求事實吧，倒不如說是她潛意識裡還是希望故事裡的主角能得償所願。

可是就按她剛才那句話說的，膽小的人一定不會得償所願。

這句話許湘很讚同。

高中三年不敢講一句話，畢業時也沒能喊上他的名字。連他的唯一一張照片都是偷拍的，這樣的膽小鬼又怎麼得償所願呢？

除非有一個意外。

一個“原來我們兩情相悅”的意外。

一陣寒風從許湘耳邊吹過，她摸了摸冷冰冰的耳朵，默默的把圍巾往上拉了一些蓋住她的耳朵。

“我沒仔細想過他們的結局，”許湘垂眸，眼下掃出一小片陰影，“在女主的這段青春裡其實沒有好結局和壞結局的說法，隻能算是一個遺憾吧。青春本身就是一場短暫美好的旅途，終點到了就是說再見的時候。”

但青春隻是人生的一部分，此後的未來是未知的，任何人都無法判定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們的未來是，他們的未來也是。隻是他們未來的故事是未完無續而已。

許湘沒有說出這些話。

張依薇破天荒的沒有像往常一樣調侃她說話文縐縐。

“你說再見，那什麼時候還會再見？”

誰再見呢？許湘覺得這好像已經偏離了劇情。

但張依薇沒有明說，許湘也沒有問。

“到了緣分的時候自然會再見。”許湘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她側頭望著無儘的南江河，遠處孔橋上的燈光融入她的眼睛。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等到那時候已經物是人非了吧。”

“大概吧。”許湘正仰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說話時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

雲黑壓壓的飄在天上，未被雲遮住的地方像一條條銀色的裂痕。

良久，電話的另一端又說道：“等到那時候，故事的結局其實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對嗎？”

等她說完這句話後，許湘不由愣了一下。

注定遺憾的結局已經變成過去，而故事過程中的回憶大概才是最重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