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張依薇才輕聲開口：“南江下雪的時候，我就忘掉他們了。”

忘掉李望江和有關他的回憶。

張依薇還是不確定她到底忘不了的是誰。

許湘沒有說話。張依薇也沒有再說話。

房間又陷進了沉默的漩渦之中，偶爾會有隻小鳥停在窗台嘰嘰喳喳的叫，倒也沒有惹人厭煩的感覺。

她們是土生土長的南江人，從小就在南江經曆了很多個冬天。

也知道南江的冬天不可能下雪。

永遠不可能。

終於回憶結束。

此時的許湘坐在江邊的長椅上，仰望天上黑漆漆的雲，她的思緒慢慢回歸。旁邊的柳樹條隨風飄動，光禿禿的樹條上沒有葉子。

“對啊，南江下雪了。”許湘又重複了一遍張依薇的話。

南江下雪了。

不是南江下雪了。

青春都已經是她們的過去式了，所有的回憶與遺憾、美好與不甘都應該留在那裡。

許湘將視線落在時有漣漪的江麵。偶爾有小魚浮出水麵驚起一圈圈水波，引起一番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