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長穀川美彌子,你居然敢給我轉學!”
“轟隆——”一聲巨響,本來就不太結實的桌子被神勇無比彪悍的淺草奈生生的給一掌擊的散架了。彌子同學非常沉默的看著她兩年多的死黨,喂喂,奈奈就算你要秀一下你空手道社社長的威風八麵也不用這樣來表示吧。
先不必說周圍跟著一起遭難的同學,就連講台上的伊藤老師也是氣的麵色鐵青,額角兩三秒一抽搐。然後想要教訓人吧,都要先積攢一些底氣喘上個三四分鐘,才能開始吼出他管用的開場白。
“你……太不像話了。”
然而已經瀕臨暴走邊緣的淺草奈沒有心思去和這麼一個糟老頭子計較,也懶得管什麼尊敬師長,左手一撈拽著彌子,風風火火的跑出了教室。
其實淺草奈拽著彌子的這個姿勢真的讓她很不舒服,但是彌子翕動著嘴唇,愣是沒敢說出個“不”字。
其實,並不是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的,例如這兩年多以來,她,謙也,侑士一直被某個姓淺草的魔女壓製著,卻愣是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生怕遭到奈奈的必殺技“愛的製裁”。
這是在四天寶寺的國一。
也就是說,她自神奈川來到大阪已經兩年多了。
兩年多其實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例如她認識了奈奈,認識了謙也,還認識了那個有美腿癖和她一樣整天以吐槽為了的侑士。例如她在焰和烙兩個老妖怪的幫助下已經有了一筆可以供日後自己豐衣足食的積蓄,例如她的夢境開始愈來愈頻繁綿延不息似乎被人生生切割的片段,如此朦朧而又美好。
四月的時候,大阪那似乎永不凋零的八重櫻從頭頂飄過,明明是不同的景色卻依然讓她想起神奈川——那裡有她的記憶她的童年她的夥伴她的成長。甚至是……還有她的家。
也許隻有她一個人如此的清楚,如果把人生比作一場旅行,她的起點是神奈川,終點是神奈川,而大阪抑或是在遙遠未來的東京,都隻不過是一個僅僅供她歇息的地方。儘管那裡,有她所謂的家人。
有兩年多以來把她當成替代品的家人,每次陽光充足的異常的時候還會在她麵前說起知花的好,口裡心裡隻有知花一個孫女;有自從她小學一年級以來,就連過年過節也很少露麵的父母,就連她晚上發燒想要聽聽他們的聲音卻被一句知花明天要參加鋼琴比賽自己多吃點兒藥糊弄過去的父母;還有一個光芒萬丈備受人寵愛的知花,她的妹妹。
她的成長,她的傷痛,都在骨子裡,無人可見。
對於她而言,那些人終究不過是帶著一層血緣關係的過客,甚至還不如已經分彆多年的赤也來的重要。
那個海帶頭發的少年,給了她有記憶以來最溫暖的微笑。
是她儘其一生想要珍藏的美好。
爺爺的這場病的確病得很重,兩年多才徹底的好。按照當初的意思,隻要爺爺病好了可以多去東京走動,就不需要她的存在了。雖然爺爺並沒有提出明確的要趕人,但是最近越來越冷淡的態度也讓她不好意思再厚著臉皮待下去。
而且,也沒有絲毫的必要。
而她終於能夠獲得自己的自由,她要去那個她生,她長的地方——神奈川。
也許是因為念念不忘那個笑容溫暖的海帶頭少年,也許是念念不忘那個眉眼細薄的萬惡腐女藤川瞳,也許是還期待著看幸村前輩有沒有記得她的請求有沒有和赤也相遇幫她好好關愛赤也。
想想看,就自嘲的笑。
怎麼可能。
大概早都忘了吧,隻有她自己還在過分的執著。總是這樣想著,也許赤也小瞳會和幸村前輩一起去立海大,或許他們會在那裡相遇。
可是,神奈川畢竟不是隻有立海大一所中學的啊。
可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參加了立海大的入學考試,沒敢告訴侑士沒敢告訴謙也,也沒敢告訴奈奈。
在擔心些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總而言之,不能說就是了。
侑士轉學去了東京,聽說和知花在一所學校,再然後,她也該走了。回到她的家,去尋找她的記憶。
“混蛋!你丫有種再給老娘說一遍。”淺草奈惡狠狠的瞪著一旁心虛的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彌子,恨不得把她活生生掐死。搞什麼嘛……明明說了都是好朋友的,轉學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現在才跟她說,就像侑士那家夥一樣不地道。
“奈奈,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我已經提交了入學申請而且也通過了入學考試……你知道的,我的家在神奈川,其實……我並不喜歡大阪……還有啊,其實又不是再見不了麵,有空的話你可以去神奈川找我啊。神奈川很美呢……”
淺草奈無比蛋腚的問了一句,“看你長得細胳膊細腿小矮個,一副蘿莉模樣,萬一碰上了麻煩怎麼辦。”
請原諒她的腦細胞暫時無法完成氣體交換……
什麼叫細胳膊細腿兒小矮個,什麼叫一副蘿莉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淺草奈你個天殺的混蛋!
“所以,本女俠就勉為其難的陪你去那個什麼叫什麼立海大的破學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