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走?”林婉妍皺了皺眉。
池旭飛快地解釋:“他們既然對那兩個女孩動手,就是撕破臉了,我們沒有呆下去的必要。”
林婉妍了然,最好的結果當然是雙方都撐著點麵子,天一亮他們各走各的互不耽誤。然而韓哥一行人比想象中還要有戾氣,一晚上都等不了。麵對鬣狗最好的辦法就是表現得更強大,且不給他們任何可以偷襲的機會。雖然體育館外有喪屍,但和館內比起來,也不一定危險多少。
在這多等一分鐘都心慌啊。
林婉妍當機立斷,帶著幾人直接朝門口走去。
後方卻傳來不懷好意的聲音:“幾位,這是要去哪啊?”
……果然是他們許可的。
林婉妍回頭笑了笑:“先生,我們去哪裡不歸你管吧。”
“哎呀,話是這麼說……我尊重你們的選擇,但你們可是在體育館躲了這麼久,難道什麼都不留下嗎?我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安全的堡壘啊。”韓哥同樣回道,眼底閃著精明如同豺狼一樣的光,似乎下一刻就想撲上來將幾人撕碎。
林婉妍看了一圈——那群人都醒著,跟在韓哥身後。除去一些大學生跟老師,剩下的年輕強壯的男性大概有十多個。他們能打的就自己,池旭跟任龐。然而任龐要背著應承生,相當於輸出隻有兩個她倆——還不算不知所蹤的張晨歆和胡予萍。
最好是不要硬剛。若是換成彆人,林婉妍一定會選擇留下一些物資作為交換,不多生事。但這法子在韓哥麵前絕對沒用,隻要她示弱,對方便會得寸進尺,直到把她們的一切全部搜刮走。
“……阿旭打頭,任龐背著燕辛洛出去,燕辛洛跟著,我來擋住這群人。”林婉妍道。
“你瘋了?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打過這麼多?”池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爹的,我沒說要把他們全部乾死,擋一會兒還是可以的!趕緊的快出去,出去後先找胡予萍和張晨歆!”
池旭沉默了一下,隨後點點頭,一馬當先離開。
“池旭同學,她……”燕辛洛有些焦急地想說些什麼——他當然更擔心作為同校朋友的張晨歆和胡予萍,但他也絕不該因為自己的私心而放任彆人陷入危難。
“她不會做傻事,相信她吧。”池旭丟下這麼一句,一腳踏出門外。現在是淩晨四五點,天空未亮,遠處樹木的陰影層層疊疊,而一棟棟的教學樓就像危機重重的禁地。初春的溫度依舊不高,涼颼颼的風一吹,池旭更清醒了幾分。
“找人吧。”
另一邊,林婉妍已經開打了。
這多虧離開體育館的路隻有大門——而其他通道因為怕被喪屍突破,韓哥一行人全部封死了。要是韓哥他們分路走,就是林婉妍再強也不能把他們一網打儘。
那把長刀此刻還沾著凝固的血,林婉妍全身緊繃,防備著可能從任何角度襲來的攻擊。韓哥凶狠地盯著她,似乎還把對方當成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學生,隻要一點恐嚇就能把握。
“去,給點教訓。”韓哥給幾個人下命令,比林婉妍看起來壯整整一倍的男性將她包圍,各自拿著武器,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幾個大學生,能掀起什麼風浪?比起外麵的喪屍,最後不還是得灰溜溜跑回體育館任人魚肉。和平年代他們是受人尊敬的高知分子,現在社會秩序都崩塌了,讀再多書有什麼用?還不如他們幾個初中輟學的保安。
看著那些他們曾經見到就要問好的,大學城的老師和學生現在戰戰兢兢地看他眼色,這可不是一般的爽啊。
扭曲的,高人一等的感覺一旦體會到,就再也抽不了身。
“小姑娘,勸你不要不識好歹。”一個男人對她說。
林婉妍默默觀察——這幾個都是韓哥的親信,比剛剛幾個人殘暴的多。
跟這種人根本講不通道理,用花言巧語去爭取時間是不可能的。
那麼,隻有一種辦法。
“所以說,如果你放下武器……”
男人得意洋洋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其他人驚恐的眼神。他看到林婉妍一閃而過的刀影,這才發現不對。一轉頭,自己的半截手臂掉在地上,斷臂處還留著鮮紅的血。
他終於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劇烈的疼痛後知後覺地湧上,似乎要把他整個人給撕裂。男人倒在地上大聲痛呼著,一時間所有人都不敢上前。
林婉妍冷冷地看著對麵。
當然,隻是表麵。
對付鬣狗,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軟弱,否則就是被生吞活剝。要比他們更凶殘,更惡毒,用最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韓哥也愣住了。他知道林婉妍和池旭不簡單,兩個女人能闖到這地方。但婦人之心,說幾句好話,打個巴掌給顆甜棗就能輕易解決。
然而,他錯估了林婉妍的實力,也錯估了林婉妍的狠心。
實力這種東西,向來不分性彆。
韓哥也算是個人物,他人品不怎麼樣,能帶著這麼多人在體育館待幾個月還是有點決斷力。他吐了口痰,惡狠狠道:“媽的,這女的不能留!一起上!”
林婉妍出手又快又狠,剛剛那下確實震懾住不少人。韓哥深知這個道理,親自上場,拿著根鐵棍就衝過去。其餘人看到連韓哥都自己上了,又都是群戾氣大的青年男性,心想著不過一個女學生,難不成還打得過一群男人?頓時氣血上湧,叫罵幾句便一窩蜂湧上。
林婉妍把刀擋在麵前,以一己之力應付數個人的攻擊。但林婉妍畢竟是人,連著奔波兩天也沒有好好休息過,沒多久便覺得吃力起來。她正想著如何從這群人裡脫身,一個男人正好到她麵前,眼看著就要一刀砍在她身上。
林婉妍拚命地想掙脫,可另一個人正把她框死在原地,這刀無論如何都躲不開。就在林婉妍打算硬抗下時,那把刀卻落在地上。
劇烈的慘叫從那人喉嚨中發出,他瘋狂掙紮著,後頸卻被誰硬生生扯下一塊肉。
林婉妍這才看清,是那個被她砍斷手臂的男人——他已經變成了喪屍,正大口撕扯著嘴裡的肉。
怎麼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