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妍馬上開了一包薯片坐好，蘇黛火速拿了一瓶快樂水兩眼冒光。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學姐，咱們從誰開始嘮起？”林婉妍嚴肅地問。

楚清秋和池旭：……。

十分鐘後，四個人每人一瓶飲料一袋零食，圍成一圈開始從建築院八卦到文學院，從本科八卦到博士生，連教師都沒放過。

“說回來，聽說學姐剛入學的一個月，直接上了表白牆！”林婉妍突然把話鋒對準楚清秋。

“……怎麼說到我了。”楚清秋無奈地看她一眼。

“你都不知道當年多少給學姐表白的，女女男男的花和禮物都擠滿學姐當時的宿舍了。”蘇黛回憶起之前和同學的聊天還有對方存的照片，不由得感慨——不知道的還以為明星進學校了。

“看臉的社會。”池旭銳評。

同樣熱愛著楚清秋顏值的林婉妍心虛地縮了縮，輕咳一聲：“那什麼，奧，我記得校草也和學姐表過白。”

A大校草也和楚清秋一樣，算是全校的風雲人物。林婉妍本來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奈何這老哥太出名了，德智體美樣樣好，待人謙和有禮，社交廣泛，是籃球社和金融社的社長——沒錯，老哥學金融的。

這件事發生在楚清秋大一的時候，那年她們三個還在苦哈哈高中奮鬥，也是跟楚清秋認識後才有所聽聞。林婉妍提過一嘴，楚清秋沒否認，但也沒細說——似乎表白拒絕後也就沒後續了。

大好時光，林婉妍先放個耳朵。

“……，”楚清秋無語地看著濃重好奇的三個妹妹，“你們真想知道？”

“奧夫闊四。”林婉妍鄭重點頭。

“其實也沒什麼，”楚清秋挽了一下發絲，“我和他社團認識的，一開始隻是正常的工作交接，偶爾談論一下未來讀研和工作的問題。”

“好像還行，蠻正常的這哥們，”林婉妍點點頭，“然後哥們覺得你很牛逼，很有頭腦，被學姐的人格魅力吸引，忍不住表白，學姐禮貌拒絕後繼續各自生活？”

“不，他某個晚上聊完考研後問我看看腿。”

“……。”

幾人陷入震耳欲聾的沉默。

“……所以說，不要對男性抱有任何幻想，尤其是高學曆男性。”楚清秋好笑地看著三人的表情。

“不是，我，你，這——”林婉妍抓耳撓腮，卻實在想不出什麼話。

老天，這世界上真沒正常男的啊。

你在真誠地和他談論未來，理想，天地萬物。

他的目光停留在你的胸。

你把自己心裡最柔軟的一塊敞開，希望有人能溫柔地探索和理解。

他把那個器官插了進來。

“所以我才說，指望男的理解女性是天方夜譚，”楚清秋摸了摸林婉妍的頭，“沒關係，我不是有你們嗎？我從來不在意異性的想法，也不需要。”

這個話題就此掀過，林婉妍在短暫的震撼後，很快扯到了其它事情上。楚清秋在一邊默默聽著，嘴角掛笑，卻沒有太多的溫度。

……其實她沒有剖析更多的，關於自己的情感史。

楚清秋知道自己的漂亮。

俗話說漂亮是雙刃劍，她很早就懂得這個道理，除了外貌，她的個人能力及其突出，這也是她能在各個地方如魚得水最重要的東西。

從小到大，跟她表白的人實在太多了，多到楚清秋自己都有些記不住。而到了大學，剛從高中解放的同學們更是熱情，再加上她自己認識的人多，無論女生還是男生，各種性格類型——被表白簡直和吃飯一樣平常。

但是，是不一樣的。

女生和男生對她的喜歡。

女性會看到她美貌之後的能力，思想，看到她的學業成績，看到她的情商和一切為人處世的魅力，而這些加深了她們的喜歡。

至於男性……

他們隻會看到她的美貌。

其它的個人能力的誇獎，都是建立在她的美貌之上。

……明明一點都不了解她的靈魂，卻自顧自地訴說所謂的愛意；完完全全的自我感動，卻還要把一切責任推給對方，顯得自己有多麼深情。

連眼睛都沒看透過她的心底啊。

楚清秋無所謂地勾起唇。

她最惡心這種，自以為是又廉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