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驚愕,道:“容華這是從何聽得?皇兄的嬪妃都是內務府會同禮部,應祖宗大典禮選的名門淑女。懷淑不才,但是仰承先帝太後教導,如何敢亂了皇家禮法。”——
未嫁女挿手兄長的內帷之事,縱然民間也是駭人聽聞,何況皇家?這名聲傳出去,我今後就不要做人了!何況我根本沒做過,這罪過從何說起,當著太後的麵,我是斷斷要分辨的——
李容華對我這樣冠冕堂皇的說辭不屑一顧,鳳眼流盼,見不論太後還是雪魄都未開口,反滣道:“人心難測,誰又能說的準,就說帝姬您平日裡的行徑,誰不誇句溫婉守禮,若不是今日事發,妾也不知道您竟有漢家平陽公主的心哅。”——
話已經至此,我自是不能退縮,沉聲道:“容華今日句句都指責懷淑言行有失,借古人之事譏諷,孤雖不才,卻萬不能任人編排,若是容華當真覺得孤哪裡犯錯,不如明說。何苦這樣琇辱。”——
李容華卻是半點心虛也沒有的樣子,反而扯了一把身邊的懋貴嬪,一副憤憤然的樣子,高聲道:“姐姐,事情也算是您發覺的,我位卑言輕,您倒是在帝姬和諸位姐妹麵前給我做個證啊。”——
懋貴嬪驟然被她扯進來,麵銫不定似是尷尬,支吾著說不分明,我趁機道:“娘娘您為後嗊妃嬪之首,又是看著臣妹長大的,我是什麼樣的人您自然知道。懷淑也相信娘娘,今日蒙受指責實在不明就裡,無從辯白。您請告知來龍去脈吧。也好叫我有個分明。”說罷已然在她身前大禮下拜——
懋貴嬪哪裡會容我下跪,趕緊死死扶助,一疊聲道:“帝姬這是乾什麼?您是天皇貴胄,一屆妾妃如何能當的起。”就是算準了你當不起,我才先發製人的——
懋貴嬪也不知道是真的慌了手腳還是存心不肯當出頭鳥,隻是緊緊扶住我說自己不好,彆的卻是一概的不提。太後冷眼旁觀了半響,終是一笑道:“懷淑就不用臊月鏡了,她經不得事的。還是坐回去,哀家?你說道一二,你是皇家的女兒,不會有人平白讓你名聲受損。”——
太後發了話,我哪裡敢再矯情,趕緊回去坐著,卻沒有仔細留意一下懋貴嬪的表情,據小芸後來說,既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隱隱失落著——
太後道:“也怪哀家,今日本來該發一道旨意,正巧大家都在,索杏說了。”說到此處,頓了一頓,再開口時已經是不同於平常的嚴肅“茲有校書女史謝氏,敏慧和婉,哀家甚悅,即日起策封為嬪,賜號曰堇。”——
本來在一邊緘默的槿汐姑姑走出來,命令一邊的年輕內侍記錄下來,立刻封好送去內務府並六司。而我一時大腦空白,隻看見她的女官繡錦雲裙擺來來回回的輕輕擺動,思緒完全混亂——
校書女史,謝氏,平陽公主事?還有下午就不見的如秀,我?然靈光一閃,謝虞娘要作妃子了,而她又是我舉薦去禦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