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麼,他大驚失色道:“禾苗不會被揍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黎哥這麼討厭一個女生呢。”
楊祈拿著一根串兒,聽著他一本正經的分析,當下撂下兩個字,“傻逼!”
韓宇:“……”乾嘛罵他?他說得不對?
楊祈沒理他,不經意扭頭,一個嬌小的人影進入視線,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大喊:“晴禾!”
悶頭喝酒的喻黎動作一滯,隨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
楊祈心裡低罵,“裝吧你就。”
晴禾聽到喊聲已經過來,笑著和他們打招呼:“好巧啊!”
“是挺巧的。”
楊祈給了韓宇一個眼神,後者瞬間了然,“禾苗,我們要回家了,黎哥喝多了,你們住得近,幫忙把他送回去唄。”
晴禾聞言扭頭,喻黎整個人都陷入黑暗中,兩條腿交叉搭在桌子上,身子懶懶靠在椅背上,衛衣的帽子罩住了整張臉。
晴禾點點頭走過去,試探的叫他:“喻黎,我帶你回家。”
喻黎把帽子摘下,瞥她一眼,笑了,“你誰啊?”
“這不禾苗麼,傻了你?”韓宇開始打圓場,“黎哥喝多了,禾苗,你快帶他走吧。”
晴禾想伸手扶他,卻被喻黎一把打開。
晴禾“嘶”了一聲,手背迅速變紅,火辣辣的疼。
喻黎沉沉地盯著她通紅的手背,彆扭地偏過頭。
須臾,他譏笑道:“不是說我怎樣都跟你沒關係麼,那你也不用管老子的死活。”
晴禾僵住,惶恐不安地看他。
喻黎被她的眼神整得更加心煩,他靠回椅子,語氣冷冽,“回去吧,我咋樣都沒彆人好,老子也配不上你的關心。”
初冬的冷風吹動頭頂的紅傘,它受不了摧殘開始吱呀亂響,就像喻黎的脾氣,來的毫無征兆。
“啪嚓”一聲巨響,啤酒瓶摔在晴禾腳邊,她驚恐的抬頭看向始作俑者。
喻黎冷笑,故意為難她,“要麼喝,要麼滾。”
淚水在眼眶瘋狂打轉,晴禾強撐著,“我先走了。”
晴禾走後,喻黎的低氣壓快壓死人,那兩人埋頭哭吃誰都不敢說話。
就在他倆快撐死時,喻黎終於動了,他穿上外套,跨上機車,發動引擎揚長而去,期間半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那晚以後,七班都知道晴禾惹了喻黎,喻黎更是三天兩頭地找晴禾的麻煩。
路過時故意撞她一下,偶然再冷嘲熱諷兩句,做得最明顯的就是故意不交數學作業,隻因為晴禾是數學課代表。
所有人都在同情晴禾時,她卻無動於衷,每天該乾啥乾啥,完全不理會喻黎的刁難。
也隻有和喻黎走得近的那幾人知道,說他欺負晴禾吧,其實也不像。喻黎更像是在賭氣,想逼她和他說話,想引起她的注意,想讓她看到他。
這天晚上去唱吧快結束時,由於喝了不少酒,韓宇忍不住地開了口:“黎哥,你能不能彆欺負禾苗了,她最近都不和我說話了。”
喻黎吐出煙霧,悶聲道:“明明是她欺負我。”
“啊?”
喻黎垂下眼眸,澀澀地說:“我能怎麼辦?她怎麼都不願意多看我兩眼,我也不想的。”
嘈雜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喻黎就隱匿在一圈圈的光暈裡,指尖的煙灰已經很長,他沒有彈落也沒有再抽一口。
剛過十點喻黎起身就走,“我先走了。”
“哎,不是通宵的嗎?這才幾點啊……”
後麵的話徹底被關門聲阻隔。
外頭起了大風,像是要下雪的征兆,晴禾一向怕冷,洗了澡早早便睡下了。
就在這時,鍥而不舍的鈴聲持續響起,晴禾被嚇了一激靈。
拿起手機看了看,午夜11點,是喻黎打來的,晴禾狐疑地接起:“喂?”
“晴唯一,下來!”
冷沉沉的命令聲,晴禾歎了口氣,認命的穿起了衣服。
下去時兩條腿都被凍得打顫,她是在門對麵那顆大榕樹下發現喻黎的。
他閉著眼單腿屈膝坐在地上,身上隻披了件黑色單衣。
晴禾跑過去蹲在他旁邊,霎那間,濃烈的酒味兒煙味兒撲麵而來,那人醉得一塌糊塗。
“喻黎,醒醒。”
晴禾想把他扶起來卻扶不動,慣性下她一頭栽倒在喻黎身上。
沒等爬起來,腰間纏上了結實的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
喻黎將頭埋進她的頸窩,灼熱的呼吸燙得晴禾忍不住發顫,驀然,頸間的細肉狠狠被咬了一口,晴禾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喻黎,鬆開,疼……”
喻黎桎梏著她的身子,晴禾隻能任他為所欲為。
許久之後喻黎鬆了牙口,埋在她頸間悶哼:“晴唯一,對不起。”
晴禾沒說話他就拿頭蹭她,“我不想欺負你的,可你不理我,還說我沒彆人好……”
明明是他要道歉,現在卻委屈巴巴的控訴她的罪行,“我都道歉了,你還不理我,你不和我說話,不帶我回家吃飯,牛奶也不給我了。”
晴禾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她安撫的摸了摸他的頭發。
喻黎抬眸看她,眼裡是清明的,晴禾不知道他到底醉沒醉。
“晴唯一”他緊緊抱著她,啞著嗓子說:“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就是想讓你說句軟話,我錯了。”
晴禾覺得他這個樣子還挺好笑的,正想說話時,喻黎敞開皮衣一把將她摟了進去。
“晴唯一,我錯了,我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可能覺得不夠真誠,他在她耳邊小聲又加了一句,“我錯了,祖宗。”
喻黎這麼高傲的人都能低頭,晴禾拍拍他的背,輕輕地說:“喻黎,我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