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清淚毫無征兆地滑落,喻黎沉著臉直接將人攬了過去,晴禾跌進他懷裡哭得更起勁了。
她哭,他也不說話,隻是一直在她背上輕拍著。
等她終於平靜了一些,喻黎湊近凝視她的臉,兩人的呼吸逐漸纏繞到一起,他輕輕開口:“祖宗,不哭了,好不好?”
她從沒見過這麼溫柔的喻黎,下意識地點頭。
“不想跟我們出來?”他攬緊她,拇指滑過她潮濕的臉龐,帶走點點濕意。
“不是。”過度用嗓後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是我自己心裡煩,跟你們沒關係。”
她裹得像個粽子,乖乖窩在他懷裡,隻顧著哭了,也沒察覺到兩人姿勢有多曖昧。
那張小臉紅得誘人,喻黎沒忍住上手捏了捏,低聲誘哄道:“心裡煩啊?黎哥帶你去開賽車,怎麼樣?”
埋進他臂彎的人“嗯”了一聲,喻黎悶笑道:“小東西,還挺折磨人的。”
今天的比賽是在桐縣周邊的一座山上,喻黎他們到時山腳下已經聚集了好些人,大多數是二十左右的年輕男人。也有女人,大冬天還穿著短裙,被男人摟在懷裡笑得花枝亂顫。
喻黎剛停車就被一群人笑著圍住,“來啦?看來今天這個萬年老二曹哥當定了,哈哈。”
“你他媽說誰呢?”一個穿著花襯衫染著綠毛的男人走了過來,陰陽怪氣地說:“這不黎哥麼,怎麼清心寡欲的人也開始帶妞兒了?”
喻黎沒什麼反應,好像說的不是他一樣。
一旁的黑色跑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男人,徑直走向喻黎,臉上掛著熟稔的笑:“阿喻。”
“雲哥”喻黎衝他笑笑,側身下車,左手撐著把,右手環住晴禾的腰想把她抱下來。
哪知晴禾突然附上他的手,哭唧唧地哼了一句,喻黎沒聽清。
“先下來好不好?”喻黎湊近她的耳朵無奈地說。
晴禾好像很著急,直接抱住他的腰,一張小臉藏進他的頸窩,哼哼唧唧帶著哭腔:“……我來大姨媽了。”
喻黎脊背一僵,把她的臉牢牢摁在懷裡,麵無表情地將人打橫抱起,“雲哥,有點事兒,待會兒聊。”
被喚作雲哥的男人錯愕地盯著喻黎的背影,轉身問楊祈:“那姑娘何方神聖啊?咱黎哥被吃得死死的?”
楊祈古怪一笑,“那是黎哥的海螺姑娘。”
喻黎把晴禾抱到超市門口放下,推了推她的後背,“進去買吧,我在這兒等你。”
晴禾攥著他的衣服不撒手,搖搖頭嘟囔道:“你去。”
“你說什麼?”喻黎將她從懷裡扒出來,難以置信地問:“你讓我去買……買那個?”
“嗯”晴禾一臉無辜地回他。
“不可能,我告訴你,晴唯一,你想都不要想。”
喻黎這一天都快被她折磨死了,說也說不得,打也打不得,動不動就哭,明明平時那麼乖巧的一個人,現在卻蠻不講理的要命,女生的大姨媽真有這麼恐怖?
她身體不舒服他可以讓著她,但讓他去買……那個,休想!
“哇”晴禾嘴一憋就開始嚎啕大哭。
小姑娘嗓子哭了一天早就啞了,氣息都是時斷時續的,小聲嗚咽,跟隻貓崽子似的。
“彆哭了祖宗,老子去還不行嗎?”
喻黎紅著一張臉出來,晴禾又去拽他。喻黎深吸一口氣,勉強扯出一抹笑來,“怎麼啦?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
“褲子臟了……”
喻黎咳了一聲,不自然地彆開視線,“沒事,給你買了新的,換上就好了。”
她的雙眸水霧霧的,鼻尖通紅,抽抽搭搭地說:“你的後座也臟了,對不起。”
喻黎拍拍她的後腦勺,“不怪你,快去換吧。”
頓了一下,又想逗她,“需要爺幫你墊上?”
晴禾搶過袋子落荒而逃,男生低沉的笑聲像帶著小鉤子,她的心臟不可控地加速跳動,渾身都軟了。
回去的路上晴禾有意識地想要和喻黎保持距離,看了眼前方那個碩長清冷的背影,難堪,尷尬,羞澀……一股腦地湧出來,晴禾低著頭佯裝不經意間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搞什麼?快點!”喻黎回身,手放在她的後頸壓著她走。
晴禾有些彆扭,想躲開,可那手像長在了她脖子上一樣,怎麼甩都甩不開。
一係列鬨人小動作成功逗笑喻黎,胸腔顫動間聲音像從喉嚨發出,低低沉沉的,“晴唯一,你是貓兒嗎?動不動就炸毛。”
她紅著一張小臉瞪他,“你能不能彆說話?我好煩呀。”
一句話說得毫無威懾力就算了,語調也是輕輕柔柔的,喻黎覺得一股酥麻感從脊背竄至全身,又癢又麻的。
掌下的皮膚出乎意料的細膩,忍不住捏捏她的頸肉,喻黎委屈地抱怨道:“晴唯一,你有沒有良心啊?你想想你這一天又哭又鬨的,我都沒嫌你煩你倒嫌棄上我了?”
晴禾自知理虧,也不反駁了,徹底放棄抵抗,一副隨你高興的模樣。
喻黎知道她現在身體不舒服,便不再逗她,一本正經問道:“疼不疼?要不要抱?”
晴禾瞪大眼睛下意識地退後兩步,不可置信地望著他,“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哪兒怪了?”
晴禾無比認真地說:“感覺你今天脾氣特彆好,換成平時我肯定要挨揍。”
喻黎被她氣笑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副形象?動不動就揍你?”
晴禾想起他往日的惡劣行徑,堅定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