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再給我算一卦？”

“我的規矩，一天隻起一卦。”

顧知芊笑意又浮上了眼睛，明擺著逗她的心思。

“我！”趙可芯語塞，氣餒道：“那我明日再來找你。”

顧知芊點點頭。

趙可芯還是有話要說，藏在身後的手指不安地攪著，猶豫許久，“我覺得我要換一種方式了，之前的行為應該會為殿下帶來很大的困擾。”

“你能這麼想，那就說明真的很喜歡四殿下。”

“我當然是很喜歡他的！”趙可芯碰到這種質疑心意的話，音調都拔高了。

顧知芊覺得自己現在像個知心大姐姐。

“人活一生，開心最重要，尤其是一段關係的相處，自己覺得不舒服了那就放掉。如果之前郡主的行為沒有讓自己感到疲憊，反而是樂此不疲，那說明這段關係在郡主這裡是可以保留的。那郡主站在殿下的角度，去思考殿下會不會對之前的行為感到苦惱，足以見得郡主也希望殿下開心。於其在這裡猜測，還不如親自去問問，很多事情是應該自己去問的，問清楚反而要比自己猜，還猜錯了強。”

趙可芯似是明白了意思，但是兩段在一起又不懂了，但是她覺得她應該問問蔣淮川有沒有感到苦惱。

想明白了這些，趙可芯瞬間有了活力，認真地說：“我和沈明徽，算是不打不相識，看似和她吵鬨，但其實明白她在京城除了我，沒有看得上的人。一開始我還不明白，她怎麼和你相處得那麼好，現在我知道了。”

又覺得這樣自己前後轉變太大了，抱著雙臂，仰著頭，“但是，你不能動搖我在沈明徽心裡的地位，我是第一！”

“是是是，郡主自然是第一。”

趙可芯覺得她敷衍極了，輕哼一聲，著急去找蔣淮川了。

剩下自己一個人，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上來了。

她趕緊搖搖頭，專心想著明日裝病，找蔣庭淩的事兒，想到那張陰鬱的臉，顧知芊打了個冷顫。

果不其然，到了晚宴的時候，蔣庭淩的目光總是若有若無地到她的身上，那股視線實在是陰冷，想不注意都難，但是看過去，那人又在正常的吃飯。

即使自己再怎麼聰明，再怎麼算得準，也沒碰上過這種人，實在是不能靠自信戰勝。

——

五皇子府和其他皇子的府邸差不了多少，畢竟表麵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顧知芊在起床後，就吃下了那顆藥丸，發作極快，一盞茶的功夫臉上就冒出了紅疹，膚色也紅了起來，即使知道沒有毒性沒有後遺症，主仆二人還是被嚇了一跳。

帶上麵紗又帶上幃帽，確定看不見了，才出了門。

“一個時辰，我要是還沒出來，你就去找二殿下。”

枝畫點點頭，在五皇子府門口目送顧知芊進去。

蔣庭淩似乎知道她會想到是自己下的毒，已經在大堂內等著了。

看著顧知芊這麼一副緊緊包裹的樣子，臉上笑意更甚，手直接穿過幃帽，掀起麵紗，仔細辨認後確定是真的疹子，才坐到了主位上。

太佩服了，顧知芊有些後悔，讓蔣維安頂罪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了。

接著，上了茶水，那顏色實在是不正常，顧知芊心想這到底喝下去會怎麼樣。

真的中毒喝下去會不會有不一樣的反應？但要是自己沒有這種反應，不就被發現了？又想到要是中毒了才會沒有反應，沒中毒的反而會中毒，那自己又該怎麼應對？

看著蔣庭淩露出了那日在歸閣一樣的笑容，顧知芊更加拿捏不住了。

“顧小娘子不嘗嘗？”宛若惡魔般開口，讓顧知芊抖了抖。

大腦飛速運轉，不知道喝了之後那種表現才是正確的，這種危機時刻，隻能靠一瞬間閃過的靈光。

顧知芊伸出手，拿起茶杯，放到了嘴邊，一股奇怪的味道，但又不陌生，似乎是喝過，聯想到蔣庭淩的為人，顧知芊思考著喝下第一口。

沒事？看來不是急性的毒，那自己還有解。

“五殿下府裡就這種茶？”

蔣庭淩眸子一暗，但想到她已經喝下了，又恢複正常。

看來確實有問題，顧知芊這個時候不敢放過一絲線索。

在蔣庭淩的注視下，她喝下了第二口。

突然手中的杯子滑落，整個人由於劇痛彎下腰，接著頭向前傾，跪在了地上，蔣庭淩一步步走進，顧知芊已經疼得躺在地上，眼神恍惚，看著那個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接著蹲下，他的目光，似欣賞自己的傑作般讓人惡心。

“讓我猜猜，顧小娘子在來之前是不是已經跟我的好二哥通風報信了？”

顧知芊疼得無法回答，那股疼已經蔓延到全身，仿佛被蟲子啃食。

“讓我再猜猜，他還有多久來呢？你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呢？”

顧知芊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你猜啊，顧小娘子這麼聰明一定能猜出來的。”

從進府到現在不過一刻，顧知芊後悔將時間定為一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