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點點頭。

一切真相大白。

顧知芊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之前我阻你進宮，也是因為有這個原因在，不想讓你成為第二個我。”

“那為何不出宮去？”

世人以為司儀終日不踏出祭辰司半步，是規定，但顧知芊這幾日待下來並沒有覺得祭辰司規矩多麼森嚴，相反，要比宮中其他地方輕鬆得多。

“我這張臉出去也無法見人。”司儀抬手撫上帷幕，“恐你做惡夢，還是不了。”

她又悻悻放下手。

顧知芊不知該說什麼，想來想去還是閉上了嘴。

“這次離開祭辰司，危險重重，”司儀意味深長地看著顧知芊，“希望你可以破除萬難，做你想做的事情。”

看來司儀就算待在這裡不出去，也能了解外麵的事。

顧知芊向她道了謝。

站在祭辰司大門前，她再一次深呼吸，做好萬全準備推開大門。

“你怎麼來啦！”看到蔣臨軒站在門口，顧知芊驚喜極了。

“祭辰司派人來知會我，我便來了。”蔣臨軒看向祭辰司的大門，“這兩日過得如何？”

顧知芊故作神秘，“我知道怎麼做能讓聖上下旨了。”

看到她臉上的狡黠，蔣臨軒笑笑，“那我便等著顧小娘子解救我了。”

————

知道如何做後，顧知芊不敢耽誤時間，火速前往崇神殿。

正好趕上了聖上清醒的時候。

見到顧知芊來，像長輩般叫她走近些，“日子定好了？”

“回聖上，十二月初六是個好日子。”

聖上閉上了眼睛，思考良久，“是你算出來的嗎？”

“是。”

“這日子有什麼問題嗎？”顧知芊小心開口。

“沒有，沒有。”聖上叫來管事太監，吩咐禮部準備封後大典。

“聖上，臣女見到了司儀大人。”

“她？她還好嗎？”

“司儀大人一切正常，臣女鬥膽，請聖上下旨，冊二皇子王爵。”

聖上睜開眼，直直地盯上顧知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臣女知道，但臣女不得不說，聖上成為聖上後，有諸多不得已的事情，甚至不能與心愛之人長相守，難道聖上希望二殿下也這樣不得已嗎？二殿下誌不在此，聖上若是真的愛他，就遵循一次二殿下的意願吧。”

說完，她跪下，將上身貼在地上，大氣不敢喘。

“這些，都是她與你說的？”

不能把做夢的事情說出來，顧知芊暗道對不住司儀大人了，咬咬牙，“是，都是司儀大人告訴臣女的。”

“哎。”聖上長歎氣，偏過頭，“你說得對，朕早該認清的，朕會下旨意封軒兒一個逍遙王爺。”

這是成了？顧知芊欣喜，“臣女叩謝聖上。”

————

解決心頭大事，顧知芊回到顧府，還未歇口氣，就被急忙趕來的沈明徽打斷。

“不好了，貴妃帶人去二皇子府，想把二殿下綁進宮，我來的時候聽到下人說，二殿下往西市逃走了。”

看來是聖上想要下旨的消息傳到了鳳回宮。

顧知芊趕緊叫人備兩匹馬，又對沈明徽道：“我還沒來得及與你們講，封後的日子定在了十二月初八，趕緊傳信叫你兄長帶兵回來。”

“貴妃要反？”沈明徽大驚。

“我不清楚，但總要留一手，宮中禁軍多半已經歸順貴妃，大將軍鎮守合州比墨州離京城更近，若想舉兵謀反我們來不及反應。萬一猜錯了，也不用怕聖上怪罪，萬事有我和二殿下兜底。”

說完顧知芊飛身上馬，“還要麻煩你將這匹馬牽至南門，我先去找二殿下。”

西市魚龍混雜，小路眾多，無法騎馬入內，顧知芊隻好將馬綁在路邊。

之前聽蔣臨軒提起過，西市有一處密室，連通皇宮，現在外麵都是抓他的人，或許躲進皇宮才是最好的辦法。

顧知芊憑著印象，疾走在街市裡。

眼看就要到密室了，她感受到有人在背後捂住自己鼻子，隨後被拉入一旁的小巷。

“是我。”蔣臨軒。

顧知芊順口氣，“我瞧見那邊有人了，怕你被抓住才繼續走的。”

“這條密道應當是被母妃知道了，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

“那你跟我走。”

“去哪兒？”

“我們從南門離開，馬已經備好了。”

不能多言，顧知芊找到自己的馬，二人共乘一匹，找到了沈明徽。

“方才有一隊人馬去西邊了。”沈明徽用手比劃下，“南門還沒有來人。”

顧知芊眯眼，用鞭子打了馬屁股，馬徑直向南門而去。

“多謝，我們先走了。”

她拽緊韁繩，趁著西門在抵禦前一匹馬時，從一旁溜出城外。

守衛們這才發現是障眼法，想要追，卻隻能在揚起的沙塵中看著二人遠去。

顧知芊一吹口哨，這匹馬也揚塵而去。

“為何會走南門？”

“去毓亭山走西門，找沈明昭走北門，所以他們已經會派人手嚴加看管這兩個門，而西門，通往合州和盛州，自然不會是我們的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