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都說傻子沒心眼,有傻福嗎?”
狗兒無措的抱著母親的頭,看著那裂開的傷口,想碰又不敢碰,哇哇的哭了起來。
“讓開讓開。”一個粗聲粗氣的人推開眾人提著燈籠走到母子倆身旁舉高了細細一看,才道:“是袁家妹子啊。”來人是小虎的父親孫壯,狗兒見著能幫忙的人來了,邊哭邊道:“孫叔,快救救我阿娘。”
“爹,爹,快救救袁姨。”小虎拉著他爹的袖口急道。
孫壯二話不說背起狗兒的娘,讓小虎提著燈籠在前麵開路,這下人群開始騷動起來。
“孫壯啊,你可彆忘了你家那隻母老虎,現下你背著這麼漂亮的袁寡婦,回家後你皮準得被剝一層呢!”
“是啊是啊,快快放下她,官兵自會來處理的。”
狗兒傻站在原地急的眼淚掉的更凶,他怕害了孫叔,小虎朝那些人吼道:“我娘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說的好!怎的?看來我趙五娘母老虎的名聲大了去了,凶成這般田地,虎子你們隻管送到郎中那去,快!”遠處眾人接著火光隱隱瞧見一高壯女子,手持扁擔,怒目視眾人。
一見趙五娘這架勢,人群鳥獸裝散開,一會功夫就隻剩下狗兒和五娘了。
五娘幫著把恭桶一個一個放在木車上,牽著狗兒的手往回走,路過醫館時,趙五娘讓狗兒先進去。
看著趙五娘推著車走遠的身影,狗兒喊了聲:“五娘謝謝!”
醫館裡臭氣熏天,袁寡婦和孫壯背上都是糞水,醫館的老郎中還是捏著鼻子上了藥,抓了藥。
藥錢是孫壯給的,狗兒說明日一定還他,孫壯隻是笑笑。收拾完後,孫壯起狗兒娘回去了,門口趙五娘已經把洗好的恭桶碼好,她讓孫壯先回去換衣裳,然後給狗兒娘洗了澡換了衣裳,才揪著小虎的耳朵回去了。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野哪去了,要不是你爹出來找你,還不知道你袁姨除了事,你不知道先回來給我們先吱個聲嗎?”
“哎喲,哎喲,輕點,輕點,娘,耳朵要掉了。”
聽著漸遠的打罵聲,狗兒這才鬆了口氣,回房坐在床邊看著他娘,摸了摸那被包起來的傷口,心疼的不行,心理暗暗下了決心,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娘親。
門口河上的船公已經靠岸歇下,涼涼的月光映在小小的庭院中,似是撒了一層白霜,這便是他的家鄉,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