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曆653年10月2日
明天,是爸媽的祭日。
七年了。
戰亂使死亡和其它任何一種彆離都變得司空見慣,儘管,在尼撒肯的三年讓我明白,即使是看似平靜的生活,人與人之間也在戰爭,不見血的傷害帶來的痛楚並不輕多少——隻是,死亡這種形式,還是太絕對了。
每次死亡的恐懼降臨,都使我和哥更緊地擁抱——每次的擁抱,都使我更強烈地感覺到,手中緊握住的溫度,隻是神暫時的恩賜,他隨時都會把他奪走的——但孤獨,卻讓我不能自已。
最近我的心情,越來越讓我想起小時候——嚴苛而暴躁的父親,儘管當得到那個噩耗的刹那我才明白我是多麼在乎他——但正是那種在乎,讓我從小就在擔驚受怕中惶惶終日。哥為了躲避和父親不息的爭吵,去上了寄宿學校,隻留下我和媽媽。軟弱的母親隻是告訴我“聽話,不要違抗你爸爸,不要惹他生氣……”但我總是達不到父親的期望。於是對父親冰冷的臉的恐懼,竟成了對童年,也是對父親最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