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曆653年8月15日
難得一個悠閒的午後,和煦的陽光從窗子斜斜地照進來,漫灑在沙發和地板上,整個房間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樣,可以看見微小的塵粒,在空氣中飄舞的悠然,不知從何處開始,也無所謂落在何處,泛著淡金的柔光,緩慢得讓人昏沉。
這個時候,把慵懶變成了安和的,是哥的存在。
難得,就是難得哥和我都無事在家,都有心情來消遣這樣一個午後——
這個時候,哥會沏上一壺清淡的綠茶,靠在沙發裡,讀那些古老的,紙張印刷的書——我喜歡那種書拿在手裡的感覺,那些會被風吹日曬、水浸蟲蝕磨滅的天然材料,讓我感到回歸的親切和踏實——那是一些知名不知名的詩人的詩集,壓著優美抑揚的韻律,音響裡,放著和那些書同時代的古典樂,使整個房間的氣氛,更如同一幅發黃的古畫一樣和諧,我就倚在哥身邊,或者,更喜歡的是躺在或靠在他腿上,一邊用電腦做著我的作業或讀著資料,一邊用吸管杯喝我的蜂蜜柚子茶。不過,我總喜歡動些小手腳,把我的茶倒在哥杯子裡一點,把哥的茶也倒進我杯裡一點,這樣,哥的綠茶就有了柚子的清香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甜,而清幽的綠茶也衝淡了我杯子裡的甜膩,吸到我口中,就有了哥的味道——
哥對我的小動作總是看在眼裡,笑著放任而過,喝著被我改變了味道的綠茶,看著他的書;我有時會要哥給我讀他看到的喜歡的詩,哥就在悠揚的古典曲子裡,用自然和緩的語調,給我讀那些美麗的文字……我閉上眼,那些花朵就從哥的聲音裡逸出,在我眼前綻放,還有那些藤蔓,在濃蔭下疏落斑駁的光點間,蜿蜒纏繞,就像那些時而刺出一角卻理不出頭緒的糾結思緒,也許,是玫瑰花莖——而當讀到愛情的時候,我總是幻想中覺得,那是哥在對我娓娓輕語的情話;哥,也像明白我的感覺似的,每讀到這些,都會輕撫我的頭發……
時間,就在這些微妙的感覺中靜靜流淌,有時我甚至希望它凝結,我和哥,也就這樣相依著一起凝固在這時間的長河裡,像一幅不會改變的,永恒的畫……
天色,漸漸地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