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對哥發生的事不明所以的我,聽了這話隻是任性地嚷著:“寂寞就可以這樣嗎?!哥,我討厭,你為什麼要這樣貶低你自己!”最後的一句,哭泣聲已經忍不住了……
現在想來,當時我該用的更恰當的說法應該是“作踐”,還沒理解到哥打算自暴自棄自我麻醉的心情的我,當時的想法隻是:“我那麼崇拜你,那麼小心地,不敢輕易地用我有罪的愛去玷汙的你,怎麼卻這麼輕易地,放任一些不知三教九流的人來享樂你的身體?!”
而哥,卻似乎是被我的話觸動到了什麼似的,緊緊抱住了我,緊得,讓我不能呼吸……
“伽維,也許,你是唯一會真的在乎我的人了……”哥的臉緊抵在我頭上,我甚至感到了,冰涼的水珠,滴在了我脖子上——
那一滴眼淚,瞬間為我打開了一條幽深的隧道,使我洞悉了哥深藏的傷悲……
是我的眼睛,還是哥的心,變得透明了?
我似乎一下子懂了哥時常一個人的眼神,那眼睛從何時開始變得深邃而憂傷,也開始有了迷亂我心誌的迷離……對哥充滿罪惡的畸戀使我早熟,即使沒有親曆,也仿佛已經身受了那些悲涼和絕望——
我毫無保留地原諒了哥——其實哥沒有錯,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完全有自由支配自己的感情,專情或縱欲,都在情理之中,甚至可以說,像哥這樣耀眼的人,如果沒有複雜的感情經曆,反而顯得不正常了。
錯的是我——哪怕僅僅我和哥不是兄弟,我也可以大膽地對他說我喜歡他,要求他隻看我一個人——
可話說回來,如果我和哥不是兄弟,這一切,也許也都不會發生吧——
即使如此,如果哥不是我哥哥,這個想法還是太有誘惑力了——也許,我們會在同一所學校,或某一個場合相遇——即使隻是第一麵相見,我一定會被他吸引,即使我在他眼裡隻是個小孩子,我也一定會讓他注意我的——其實,自己想想都會笑,這個想法多麼天真啊……
於是沒有假設,我就是愛上了我的哥哥,這個惡作劇般的錯誤造成的錯位導致的一切,我都活該領受。
人,總是因為害怕失去,才格外地小心——
所以當現在哥和這世界對我的寬容限度被我一點點探深,我便開始越發肆無忌憚了——隻是那時還小。
想過了這一切,剩下的就隻有了作為一個敬愛哥哥的弟弟應該有的,最正常的反應——尤其是哥的那句,“我可能是唯一關心他的人”的話,讓我恍然覺得自己被賜予了某種特權似的——責任是成長最好的催化劑,我好像一下子長大了許多——一直隻知道從我自己的角度想從哥那裡得到回應,卻從沒為哥分擔過什麼
——也許哥可以比我想的需要我,這種想法一閃就讓我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