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遇險陸學士施救 欽天監定……(2 / 2)

他不確定他的父親怒火上頭會做出些什麼瘋狂的舉動,但是他不想因此給公主惹麻煩。

若是他在世子的滿月宴上搞出亂子,勢必會連累公主被皇帝責罰。

長陽侯向王行止一步步逼近,王行止猶豫著後退,拿不定主意要怎麼辦。隻是還沒等長陽伯有動作,他就感覺腳下一滑,酒後失衡的身體就墜進了身後的水塘裡。

若是平時,他完全可以自己遊上岸。

隻是原本在岸上時,他就有些頭暈,眼下到了水裡,又嗆了一口,頭更暈了,就連身體也開始變得軟綿綿的。

他伸著胳膊,掙紮著撥動了兩下,發現無濟於事,意識也越來越沉,最終放棄了掙紮。

水塘邊上的長陽伯傻了眼。

他敢在私底下用父親的身份打壓王行止,企圖控製住他,但說到底,長公主的駙馬可比他一個伯爵重要的多。

他驚慌失措地趴在水塘邊往下瞧,水裡靜悄悄的,從王行止掉進去以後就沒有過動靜。

他失魂絕望地跌坐在地上,覺得天都塌了。

謀害駙馬可是死罪。

不,不行!不能讓人知道!

他連滾帶爬地起來,踉蹌著跑遠,嘴裡還念叨著什麼。

在他離開後幾息後,躲在假山後的陸洄走了出來,負手站在水塘邊,神色淡漠地看著安靜的水麵。

深吸幾口氣後,他解開腰帶,脫了自己的外袍,一頭紮進水塘,把沉到塘底已經暈過去的王行止撈了上來。

他一手提著自己的外袍,一手扛著溺水的王行止,一路上避著人,冷著臉進了唱晚閣,而後把肩膀上的人無情地扔到了地上。

水榭內的侍從婢女們被嚇了一跳。

陳溫玉聽見動靜睜開眼,出來一看,臉色驟然變了。

她上前蹲在王行止身邊,著急問:“他怎麼了?”

“溺水了。”陸洄淡定地擠著自己袖子裡的水,“給他找大夫。”

陳溫玉讓人去找了大夫,自己先給王行止做了一番急救,等大夫來了看過以後,說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把心放了下來。

陸洄一直陪在身邊,神色淡淡的,一言不發。

這還是從她定了駙馬以後,第一次見他。

陳溫玉想了想,轉頭看著他,認真道:“今天多謝你。”

陸洄沒什麼反應,道:“你選了一個蠢貨。”

陳溫玉皺了皺眉,礙於他剛救了人,沒跟他嗆聲,隻說:“他隻是年紀還小,從小沒學過什麼東西。”

陸洄笑了一聲,似乎是覺得可笑:“所以你覺得這樣的人,對你來說更好嗎?”

陳溫玉歎氣,最後一次苦口婆心道:“陸洄,你總說彆人,但你有沒有看過你自己?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她順了順氣,又道:“前段時間宋令辭來找我,問我世家寒門的事情。他出身寒門,是皇帝喜歡的出身。又與皇帝同門,師從帝師。他尚且有憂患意識,想要為自己拉一個助力。你呢?你們陸氏現在危在旦夕,但凡有一步走錯,幾百年的家族基業將毀於一旦!可是你現在不想著怎麼去解決眼前的困局,反而把心思用在兒女情長上。你想清楚,你能承擔的了這個後果嗎?”

陸洄被水浸泡的衣裳還在滴水,他倔強孤傲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任憑陳溫玉訓斥他。

陳溫玉看他這樣,剩下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她又歎了聲氣,隻覺得無奈。

說到底,陸洄也不過是個跟王行止差不多大的少年人,少年慕艾,總是容易衝動不顧後果的。

“你先回去吧。”陳溫玉道,“以後遇到任何事情,不要自己死扛著,一定要來找我,我們可以一起商量,明白嗎?”

陸洄沒應,轉身要走,隻是走到水榭門口又停住,轉過身看著陳溫玉,認真地警告她:“你以後最好看好他,彆讓他犯蠢死了。這是我第一次救他,也是最後一次。以後他要是再惹什麼麻煩,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陳溫玉看著陸洄的背影,遲遲沒有動作。

杏果擔憂地叫了她一聲:“公主?”

陳溫玉回神,低聲歎氣:“今日陸學士的話,都當沒有聽見,明白嗎?”

杏果應聲:“是。”

陳溫玉轉身回到塌邊,看著臉色蒼白的王行止,冷著臉吩咐:“去查查駙馬今天遇到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