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源氏的大將吧。”平都盛開始有活力,擺弄起茶具。
“我是他的直屬部下。”看平都盛擺弄茶具時的優美和熟悉,熊出真實沉淫在清新的茶香中。他雖然有武士的精神,卻不適合上戰場,他應該坐在清山綠水中幽雅地品的天地靈氣。真實淡淡地想。
“你這樣明目張膽地窩藏敵對主將,不怕嗎?”
“不是明目張膽喔,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裡。”
“咦?這不是更罪加一等了嗎?有人查到的話會更慘吧。”
“如果有人來查就說你是我的金嬌好了。”
“我才不要。”兩人就像是兩個久彆的朋友一樣談著無關緊要的事。
清雅的笛聲回蕩在古老的宅院中,真實回到宅中時有種錯覺.明明是臨冬時節卻看到滿天的凋櫻悲傷地漂蕩在平都盛的身邊.
“這裡雖沒京都那般冷,但隻穿單衣還是很冷的.”
“多謝.”平都盛攏了攏熊出為他加的冬衣,並沒有看熊出而是看向很遙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是京都.
“曲子叫什麼名字.”熊出盤坐在平都盛身邊問.
“沒有名字,隻是我隨心吹奏而已.”平都盛摸著笛子上的傷痕,這個笛子從小就在他身邊,也曾在戰場上為他擋過刀箭.如今已傷痕累累,早不記得它最初的作用是調節身心的.
“它叫小枝,是我母親親手做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平都盛淡淡地開口,眼裡有著讓人傷心的哀愁。他站起來走到院子裡站在有些乾巴的櫻花樹下,昂望著天空,像是在祈禱的閉著眼。
風吹起他的衣袖。他冷地抖了一下,可是他沒離開。就這樣任風吹涼他的身體。天涼了,冬天快到了,春天也不遠了吧。突然溫暖襲來,熊出從後麵抱著他,把他抱回房內。溫起酒,當清酒的香氣升起時兩人都沒說話。平都盛歪著頭捧著一杯酒看熊出的側麵。頭發散落下來,樣子乖巧可愛,如同女兒節時的木童。
眉目俊雅,五官硬朗加上修正的強壯身體,是女子眼中的如意朗君,夢中情人。想到這,他的思緒又飛到十三歲時,有一天他出去見本木相家的小姐。
透過紗簾,本木小姐在裡麵看書。聽到通報他已到,才放下書,卻不出聲。平都盛也沒說話,就那樣跪坐在紗簾前。
“我,快成親了。”這場耐心比試本木小姐先開了口,平都盛仍是沒開口。本木小姐也不在意,他知道他在聽。
“長得真漂亮。”平都盛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本木會出來,隻穿著單衣,臉也沒有庶起來。
“害怕嗎?不用怕,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這樣相見的機會。”本木淡淡地笑開:“可能我會為你生個孩子吧,你的孩子一定很好看。當然也可不是你,也可能和更多男子生下孩子。但是一定沒有你的好看。”本木刮著他的臉,他覺得很恐怖。然後他逃了,在本木森然瘋狂的笑聲中逃了。
熊出想的也是女人,會想起這個女人是因為平都盛的笛子。因為那個女人和笛子同名,都叫小枝。
那年他十八歲和父親一起應戰,可是戰敗了。父親地自己麵前說:“孩兒,為父都你最後一課,武士的尊言!”說完就在自己麵前完成了武士最後的儀式,自己親手割去了父親的首.當敵方的首將來到自己麵前時,自己也正準備自我了斷.敵方首將卻打掉自己的刀打掉.
“你是個真正的武士,離開吧。”
“你殺了我吧。”
“活下去吧,我給你機會來殺我。”說完就收了父親的身骨離去,遠遠的飄來一句話:這是信物。而後自己走了一天一夜,找不到水和食物,也找不到自己的部隊。當他從昏迷中醒過來時,看到的就是一身破落的小枝。
溫柔的小枝,美麗的小枝,可愛的小枝,他這一生中最愛的女人。如果他那天晚上沒聽到源氏的軍號聲,那麼他可能一生都會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生活。可是他聽到了,安逸的生活並沒有讓他忘記那天發生的事。
那夜雨天,當他們要入睡時.源氏的軍號從遠處傳來,他什麼也沒想一翻身就衝向外麵,小枝死死地抓著他的腳.
“不要走。”
“不行,我一定要走。”
“和我在一起不好嗎?我們這樣不是很好嗎?窮是窮點,可是安樂啊。”小枝的哭聲讓他心疼,可是仍沒阻止他要離去的心。
“我是武士!”當他吼出這句話時,幾個源氏軍人隨聲而來,他們認出他是熊出家的人。而他毫不猶豫地翻身上馬,一直聽不到小枝的哭聲時他才回頭看了一下。
之後的一年,他並沒有忘記小枝。但是行軍的苦他不願讓小枝受,他一直以為那是為了她好。那一天,他心血來潮去了戰後戰地。他看到一個身影在已死的戰士間來回走動,是盜死者!專門靠死人發財的人,這是禁忌,是人人所不齒,所不允許的。他腦炸開了一樣,衝過去一刀就讓他離開人世。他下馬打開那人的麵具,看清那人的臉時,他隻覺得渾身發冷,那人竟是小枝。在他傷心麻木,不不知所措時,一聲嬰兒叫聲擾亂了他。他在小枝身後的到了一個兩月大的小孩子,竟是小枝為他所生的孩子。
“你,在想什麼?女人嗎?”是誰讓他露出那麼溫柔的表情,平都盛有點嫉妒那個人。
“我的妻子。”
“你有妻子?”平都盛手抖了一下,酒灑了一些出來。
“沒必要吃驚,我還有一個孩子。”熊出遞出自己的絹布,平都盛猶豫了下接了過來。
“我在這裡住了幾天沒看到你的妻子和兒子啊。”
“我的妻子早已離開人世,孩子因為生病在內院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