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此美好,當然會讓人心生愛慕,即便是足不出戶,但美名在外……這也倒不奇怪。不過……”花子憂心的點著碗內的湯水,看她這樣子。平都盛好笑地怒道
“多嘴的人,夫人的私事你也要管。要伴我一生的永遠是真實,此生不變。”花子聽完吐吐舌頭,不過心情是好了起來。
夜色星耀,在無人的時候,想念噴發而出。在人前所不能表現出來的怯懦,此刻讓全現形。平都盛在深夜裡獨自哭泣,他在祈禱熊出平安歸來,從一開始他就不看好源氏這方。他也是曾是戰士,就算現在的他無法獲得正確的戰情。但是他了解平氏的戰力,所以他知道現在的源氏不過是掙紮。
戰號震天,熊出很平靜地接受著他將戰敗的事實。源氏的爆動不過是因為不甘心,一時的衝動注定他們得不到最後的勝利。熊出坐在馬上,看著四處撕殺,血霧已經封閉了他的視野。他似乎看到了平都盛站在那棵高大的櫻花樹下的仰頭看著,白皙的脖子纖細的如同女子,紅唇甘美,比仙子還要美麗。櫻花樹慢慢地綻放出白色純潔的櫻花,慢慢地白色的櫻花變了色澤,紅的如同染了血,樹下的仙子慢慢地變得悲傷。櫻花慢慢地凋謝,隨風飛在平都盛身邊,那麼美麗。可是他美麗的愛人卻隨著凋謝的櫻花慢慢地枯委死去。四周的景色在倒退,身邊是自己飛散的血。多想再見一次他的愛人,他的愛兒。對他們說聲對不起,他失約了。
樹上的花苞已經悄然綻開口子,春天到了。平都盛有些吃力地抱著生病的彥誌,櫻花綻放時就是他回來的時候了吧。自己如此渴望著,心驟然間痛了一下。平都盛突然倒下,花子嚇得一身冷汗。
“夫人,你沒事吧?”花子很擔心地扶起平都盛坐起來,用手帕浸了水擦拭著他的臉。
“沒事,不用擔心。”平都盛撫上心胸,他有不好的預感,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如果連他都坐立不安,那這個家可能就會散了,他不能讓彥誌童年有陰影的存在。
“可是……”花子仍沒放下心,平都盛的情形讓她隱約覺得有事發生了。
“我真的沒事,誌兒的病好點沒?”平都盛站起來向內房走去,花子跟在他後麵。她總覺得哪裡出錯了,可是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是哪裡的錯。
“已經吃了藥,大夫說捂汗出來後就會沒事的。”
“嗯,這樣就好。”行過回廊,平都盛看到了前院裡將開的櫻花,歎道:“花子,我們可能快要離開這裡了。”
“為什麼?”
麵對花子的問題,他並沒有回答,他已經能嗅到源氏戰敗的味道。如果想要生存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離去,不然落在任何一方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夫人,主人前來探訪。”正在教彥誌習字的平都盛手停了下來,在彆人看不到的角度裡,目光悲傷。源氏的來訪隻不過是印正了他的想法。果然,不管自己如何去祈禱,命運終是不能改變,他還是沒有守住約定,離他而去。
“請。”隻是一個短音,花子卻感覺到了絕望。難道……
“你好,夫人。”氣勢驚人的源氏帶著從地獄裡帶出來的腐敗,跪坐在屏風前,看著裡麵單薄的身影抱著一個孩子。她就是那個吹笛夫人,那個能讓他平靜噪動的心的人。
“奉茶。”低亞的聲音,帶著未斷的哭音似的。回響在小小的內屋,源氏歎息,戰爭的苦楚。
“主人,請!”感到恐懼的花子,抖動著手遞上茶水。杯子碰響的聲音,讓源氏皺了下眉頭。
“夫人,雖然……會讓你很難過。可是……這件事一定要跟你說……”
“不用說了,我知道。”得到證實的預測讓平都盛難過到幾近暈過去,花子低下頭為偷偷地哭泣著,她愛慕的將軍就這樣離去了。
“對不起請容我先行退下。”放下的門簾擋去源氏穀說出的話,最後他還是放棄了。
“母親,春天快到了,父親是不是快要回來了?”正在收拾衣物的平都盛聽到彥誌如是問,手停了一下。他輕輕地笑著,抱起彥誌。
“誌兒是不是想父親了?”
“嗯!誌兒好想父親。”
“那,我們去找父親好不好?給他一個驚喜歡。”
“真的?!好啊好啊。誌兒也不想等了,誌兒要去找父親。”
“那誌兒要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我們就出發。”
“嗯,明天就出發,過幾天後就可以見到父親了。”
“對。”
“夫人,所有應該收拾的東西都收好了。”花子看到誌兒已經睡去,輕聲說著。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夫人要急著離開,但是她並沒有問,因為她早已經決定不管什麼事她都要在夫人身邊,替將軍好好地照看夫人。
“嗯,花子。你真的願意跟著我們?也許會很苦。”
“花子不怕,當初花子的命就是將軍夫人救起來的。什麼苦花子都受過,所以夫人你不用擔心。而且我有答應過將軍要好好照著夫人少主子的。”
“花子難為你了。”平都盛摸摸花子的頭發,花子臉紅紅的低下頭。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夫人用碰她,她就會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