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將姐姐送去日賣電視台後,慎裕駕車駛向自家教室,等他停好車,正準備上樓時,卻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鬆原料亭的那位老板娘,正在站門口,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摁下門鈴。
“鬆原夫人,好久不見,您是今天來拜訪家母的麼?”
慎裕上前,替猶豫中的鬆原夫人打開了門。
“家母現在應該在教室裡琢磨下一次行宴的作品,您隨我去會客廳稍等一會,好嗎?”
被突然從身後出現的少年嚇了一跳的鬆原夫人猶豫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沒有預約突然前來拜訪,真是叨擾了,還望諒解。”
慎裕將鬆原夫人領進會客廳後,轉身去教室通知母親有客來訪,被留在會客廳的鬆原夫人有些局促不安,還不等她考慮好到底要怎麼開口,真田夫人已經走了進來。
“鬆原夫人,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昨晚那位送去搶救的久保小姐,現在怎麼樣了?”
“真是勞您惦記了,久保小姐已經轉危為安,現在還在留院觀察中。”
“那麼,今天您前來拜訪,是……?”
“我想拜托真田夫人,幫我引見一下妃英理妃律師,我,我想要,想要和鬆原孝宏那個爛人離婚!”
說完這句話,鬆原夫人忍不住痛哭出聲。
“那個垃圾,當年我流產以後,他去外麵花天酒地,那兩個老不死的說我生不了孩子,鬆原家不能沒有繼承人,說生出來孩子抱來給我養,我鬼迷了心竅,儘然信了。結果這麼多年了無音訊,我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沒想到,我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地打理料亭,為了傳承鬆原家的手藝,對上門拜師的弟子儘心儘力,可換來的是什麼?”
平日裡端莊典雅的老板娘,此時此刻哭的撕心裂肺。
“鬆原孝宏這個垃圾,早就有了女兒,可是他說什麼?女兒是沒有辦法做繼承人的,所以就沒帶回來!”
鬆原夫人勉力克製住自己幾近失控的情緒,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
“那就一輩子都彆帶回來啊!帶回來,還要汙蔑我出於嫉妒,想要殺了那個孩子。我確實不喜歡那個孩子,但是我隻是生氣她不爭氣,可我從未想過要害她。”
真田夫人震驚了,她雖然對鬆原料亭的老板花心的程度略有耳聞,可這般複雜的內情她是真沒想到。
“你先冷靜一下,如果隻是想要打離婚官司,應該不用我引見,直接上門妃律師應該也不會拒絕你才對。你既然會來麻煩我引見,那想必肯定有什麼其他原因吧?”
“是的,夫人,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話,我能在您的花藝教室和妃律師見麵,鬆原孝宏那個垃圾現在一門心思認定是我想要謀害久保小姐,就是他接回家的私生女,昨晚上休克昏迷的那位服務生。今天如果不是大塚師傅攔著,他已經去警署報案了,他現在視我為眼中釘,恨不得讓我馬上消失,我不敢讓他發現我去過律師事務所,那樣他恐怕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鬆原夫人眼中含恨,她雖然討厭那個孩子,但是她也不忍心自己打理這麼多年的料亭後繼無人,可是沒想到她為了讓久保小姐多認一下熟客的人臉而安排久保小姐負責雪蟹套餐的行為被誤解為有意毒害,這種毫無根據的推理儘然還被那個爛人信以為真,要送她去自首。瘋了,她要離開這個瘋子,越快越好!
“鬆原夫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稍後會給料亭打個電話,說我想要安排與花藝相應的料理,一時半會協商不出結論,您今天一天可能都需要留在我這裡和我溝通這件事情。妃律師那邊,我恐怕也需要先預約一下她的時間。至於鬆原先生的懷疑,我想我應該也認識能夠解決這件事情的偵探,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先聯係他前來?”
真田夫人想到了那個有著另一重身份的公安警察。
既然他想要調查事情的真相,那就給他這個機會,姑且讓她好好看看,這個孩子到底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夠讓佳奈念念不忘。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花道教室樓下的門鈴被摁響,慎裕打開門的一瞬間就被驚豔了一下。
耀眼的金發下是一張異常帥氣的臉,小麥色的肌膚給這張精致的臉龐額外增添了獨特的魅力,紫灰色的眼眸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發藍,當他轉過頭來背光時,慎裕才看清了他瞳孔的顏色,下垂眼微笑時自帶親和力,彆人穿著會顯得格外膨脹的白色休閒衫,在他身上反而顯得乾淨利落,露出的一小半手臂肌肉線條也格外漂亮。
真不怪自家姐姐印象深刻,這何止是長在她的審美點上?這簡直是在她的審美點上蹦迪。
可惜了,他恐怕已經被姐姐劃在安全線以外,很難跨出下一步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