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到底是自己放鬆了警惕,如果再盯著點,是不是就能避免這個悲劇了?
“一周?我記得如果按降穀先生您的年齡去算的話年假最多好像也就十五天不到?那豈不是還剩下一周的時間就要回到崗位了?”
真田佳奈忍不住掏出手機開始搜索公務員的年假計算方式,還不等她算出個究竟,降穀零的回答就讓她放棄了計算。
“不,我這次的假期有整整兩個月,積攢了好幾年都沒有休假,上司要求我一定要儘快用完,不然會影響人事部同事的績效考核了。”
其實不是,給他放假的理由是讓他去調整一下心態。
所有人都覺得他崩的太緊了,一直防備著可能出現的組織殘黨。
但以他對組織的了解,如果不能連根拔起,徹底毀滅,總有一天他們會卷土重來。
烏丸蓮耶是罪魁禍首不假,可這麼多年的積累,那麼多誘人的實驗成果,隻要有心,再出現第二個烏丸蓮耶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確實,自己最近的心態問題過於嚴重了。
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暴虐的心理。
今天與其說攔住的是慎裕,不如說攔住的是想要揮拳的自己。
大塚師傅捅下去的那一刀,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製止,但是他根本不想動手,在聽到鬆原夫人死訊的時候,他就有一個想法在腦內盤旋不去。
為什麼死的人不是鬆原孝宏那個人渣?
但他的理智不停地提醒著自己,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
法律會給這些人應有的懲罰,如果不能,那就儘可能的去推進日本的法律進一步改進,他沒有剝奪一個人生命的權利,即使那是個人渣。
這些年,在組織裡,他一次又一次用這個人本就是人渣作為理由,安慰執行任務的自己,太多次了,多到他快要忘記自己當年對著肩膀上的櫻花做出的宣言。
“兩個月的假期啊!這也太幸福了吧!?”真田佳奈忍不住露出的羨慕的眼神,轉頭看向降穀零追問道。
“降穀先生有沒有計劃用這兩個月做點什麼呢?”
“唔,可能考慮用偵探的身份再去接點委托什麼的?畢竟如果一直閒著感覺對於案件的敏銳性都會生疏啊。”
聽到問話,降穀零猶豫了一下以後這麼回答道。
“所以降穀先生是為了保持自己對案件的敏銳性所以才選擇再捏造一個偵探的身份來接委托的麼?那好像也沒有必要的樣子吧?畢竟您之前說假期攢了好多年這樣……”
還不等真田佳奈說完,降穀零就打斷了她。
“並不是,是因為很久之前調查一個案件的時候需要一個作為偵探的身份,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毛利老師,發現從另外一個角度去看待案件能夠發現更多的問題,不過真田小姐問的這麼仔細,是有什麼想要委托偵探的事情麼?”
降穀零不想解釋太多,乾脆把鍋甩到了毛利小五郎身上,反正兩年前真田小姐在日賣見到自己的時候,就知道安室透是毛利小五郎的弟子這件事了。
“那倒沒有 ,我隻是再想下次如果在日賣電視台見到您到底稱呼您為降穀先生還是安室先生。”
“啊,這樣麼,那倒是沒什麼關係,叫我零吧,不管是降穀還是安室,都是會讓我想起工作的事情,現在我還在休假期,真田小姐就讓我放鬆一點吧。”
“零君?這樣不太好吧,感覺好像太……”
真田佳奈扭過頭看向窗外,紅著臉吞吞吐吐地回答了降穀零的話。
“嗯?我以為我們是可以一起去分享喜歡的餐廳的朋友關係,不是麼?還有,直接稱呼我零好了,不用加敬語比較習慣?還是說真田小姐覺得我們還不算是朋友?”
“怎麼會,當然是啊!擇日不如撞日,今天的晚飯就讓我來負責吧!零!以及如果不介意的話,直接叫我佳奈就好。”
“啊,這可真是讓我太期待了,佳奈。我們快到了,前麵是一段坡道,可能速度會有些快,坐穩了哦,過了這個坡道再過一個路口就到地方了。”
降穀零貼心地提醒了一下。
“啊?啊啊啊?!這超過有些快的範圍了吧!會被交警攔下扣分的吧!”
真田佳奈被突然飆升的車速嚇得緊緊抓住了安全把手。
“不會哦,這條路上的車不是很多,好了,在減速了,隻是很短的一段而已,不用這麼緊張。”
降穀零在渡過那段坡度極大的公路後,看了一眼在副駕駛座上閉著眼捂著心口努力深呼吸的佳奈,他意外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看見佳奈被嚇到的樣子,嘖,這算什麼?小學生的惡趣味麼?
在內心狠狠吐槽了一下自己,降穀零稍微又加快了一些速度。
還是早點把人送達以後,先去查一下心理醫生的位置吧?不能再拖了,明天一定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