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阿姨說,時間回溯後零的一部分靈魂被困在自己這裡,所以隻有自己恢複了記憶而零並沒有。
那要怎樣才能讓那些停留在自己這裡的靈魂回到零那邊呢?
她可不覺得自己會是能夠顛覆黑暗組織,改寫世界時間線的那個人。顯然身為公安的零才是被神明寄托了期待的對象。
她想起這些天在自己的腦海中浮現出的那些畫麵,火焰與碎石崩裂的爆炸現場,槍林彈雨中的極速飛馳,還有廢棄大樓上孤注一擲踩下的油門。
零應該比自己更需要這些記憶吧?
想到這,她閉上了眼,努力回想和那位神明見麵時的感受,企圖去尋找所謂的被困住的靈魂,神思恍惚中,她似乎感受到全身的疼痛在消散,她好像被零緊緊地抱住,有一隻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整個腦袋都被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聽不見對方的心跳聲,可她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所帶來的胸腔震動,就像前世那些將她帶離噩夢的夜晚一般。
沉浸在這種溫暖中,她放鬆了自己緊繃著的神經,沉沉地睡了過去。
“零,你昨晚上似乎睡得很好,看來噩夢還是因為心病?”
諸伏景光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看著身邊精神滿滿正在整理被褥的降穀零。
“啊?嗯?我似乎是做了個夢的,但是完全不記得是什麼了,就是覺得很安心,可能是因為難得回老家而且好久沒和Hiro你睡一個房間了才會這樣吧?”
“哈?那下次還是讓我一個人睡吧,我都不知道起來給你蓋了多次被子了。”
諸伏景光做出一個拜托了的誇張的手勢,開了個小玩笑。
“啥?Hiro!你又瞎說!”
背對著他正在把被子往櫃子裡放的降穀零聽到這話,生氣的回過頭,本來還想較真說自己沒踢被子,一看到諸伏景光的手勢就知道他隻是故意向逗自己笑,他臉上一紅,扭過頭去,狠狠地把櫃門拉上。
“哼,我都收拾好了,你呢?”
“好了,我們出發吧,現在回去我們還來得及在第一節課之前吃一頓早餐。”
看了看手表,諸伏景光提議道。
降穀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拉開房門,令他意外的是,祖父正穿戴整齊,站在玄關等他們。
“哼,太慢了,你們這麼慢吞吞的想要拖到幾點,不用上課了麼?”
“抱歉,祖父,現在是六點半,我們打算搭乘七點的電車……”
還不等他說完,就被降穀政信敲擊地麵的拐杖聲打斷了後麵的話,降穀政信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用拐棍指了指牆邊的兩個行李箱。
“拿上那邊的行李,我正好要去隔壁縣會友,送你們一程,車已經在門外了,想必你們不介意幫我這個老人家搭把手抬一下行李吧?”
“好的,祖父。”
一旁看著的諸伏景光聽到這話,順勢上前拎起一個行李箱,卻發現手中的重量意外地輕,他眨了眨眼,沒說什麼,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拎起另一個行李箱的降穀零,發現零的耳朵似乎有些發紅,不過膚色太深了他也不太能確定。
但降穀零沒給他繼續觀察的機會,他已經向前一步打開門走了出去,一輛老式古董車正停在那裡,這麼早是很安排車的,顯然是昨晚就聯係好司機了。
唔,果然其實隻是看起來關係不夠好而已啊。
諸伏景光默默地在心裡笑了一下,把手中的行李箱抬上後備箱,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等他們兩人從東京站下車,到便利店裡挑選麵包的時候,諸伏景光一邊對比著兩瓶牛奶的毫升數,一邊對降穀零建議道。
“Zero,今年暑假,你要不考慮一下回神奈川打工?”
“再說吧,我還不知道神奈川有沒有適合的工作”
“啊所以說,是考慮回神奈川了麼?”
“走了走了,快去買單,不然真的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