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在十一月七日這一天接到上級命令,分彆前往淺井彆墅區和神古鎮一號街時,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都讀出了那句話。
“終於來了。”
自從那天在天台上,他們聽到降穀零所描述的各種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後,在某種無法解釋清楚的心態下,掏出記事本將降穀零所提到的各種節點都記錄了下來。
人的記憶是會產生偏差和美化的。
更不用說這種玄之又玄的前世回憶。
記憶中所有會發生的細節並不能百分百相信,儘管伊達航在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帶著和他搭檔的另一位警員前往零記憶中犯人所在的大概位置進行搜查,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還是非常認真的換好了防護服,前往指定地點開始拆彈。
炸彈也正如零所說的那樣,是萩原負責的那一邊更為複雜,這半年來,因為零提到的可能性,萩原研二在鬆田陣平的協助下,額外針對性加練了帶有無線遙控設置的炸彈拆卸。
可惜,這個炸彈遠比他練習的那些要複雜許多,信號接收器的電源線直接和最危險的那根陷阱線糾纏在一起,要拆掉信號接收器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並且極其精細地一點點解開它們。
犯人提出的條件裡並不允許疏散任何一位民眾,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警視廳萬般無奈下隻能將十億日元送到犯人指定的地點。
在倒計時停下後,為了避免撤離引起的震動引起炸彈移動導致任何可能性的拆彈意外,萩原研二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小心地將工具放到距離炸彈稍遠的地方。
隔著厚重的頭盔聽著身後傳來同事們在有序地指揮民眾撤離的聲音,看著黑掉的液晶屏,他在防護服內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時間還是太少了啊!
零和景光還是同前世一樣,簽署了保密協議,即使是在天台的那一晚,這兩個人也依舊對自己做出的選擇三緘其口,也不知道他們現在人在哪兒。
其實他和小陣平還有班長在畢業後這麼久都沒能在警視廳內見到兩人,就已經大概猜到他們做出了怎樣的選擇了。
前不久他和小陣平去居酒屋吃夜宵的時候,見到那個在警校時總是嘲笑零的膚色和發色的家夥,在那大放厥詞,說自己那屆的第一名是個縮頭烏龜,臨陣逃脫進隊一天就辭職了的時候,小陣平差點就要把拳頭揮過去了,自己硬是把人給拉了回來。
“我知道金發混蛋現在肯定和景老爺在哪裡進行我們所不知道的特訓,但是我憑什麼要忍著這個垃圾在這邊胡說八道。”
“為了他們能平安,呐,小陣平,要是真的很不爽的話就做出比他們更耀眼奪目的成績就好了,讓人記住我們那一屆有的是人才,那種家夥根本不值一提。”
“嘁,你說的對,我一定要把獎章獎杯都抱回來,回頭全部拿給金發混蛋看!讓他看看我這些年做出來的成績有多棒!”
還不等他回憶更多,對講機裡傳來了確認民眾疏散完畢的信息。
萩原研二拿起工具,再一次蹲了下去,繼續拆解這個棘手的炸彈。
黑掉的液晶屏並沒有像零說的那樣,開始重新跳數,即使如此,他依舊不敢大意,拆彈是個精細活兒,稍有大意,就可能引發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