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晏秋說完後卻是有些後悔,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在無理取鬨,擔心會給眼前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低下頭,牽住小女朋友扯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慢慢將細白的五指包裹進了掌心。
原先指身處分布著的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破裂的樣子看上去不再同之前那般可怖,觸碰到也不會感到疼痛。
一瞬間,許晏秋有點恍惚。時間一直在流逝。
今天是第幾天了?
還剩多長時日?
她們能以這種關係相處多久?
許晏秋慢慢將掌中的手攥緊,她發現自己其實是個十足貪心的人,握住的手就想永遠握著。
一切可以不結束嗎?
事情好像偏離了軌道,興許從一開始情感就不受理智控製。
本來隻是某衛視晚會上的一眼驚鴻,後來被好奇驅使著了解逐漸生了情意。又因機緣巧合得知她要和彆人參加戀綜,埋藏在心中的火星一下子躥成了火苗,燒得心神也難寧。
“那你就參加吧,堵不如疏。”
經紀人的話響徹在耳畔。
念頭被勾起來催得火燒旺了,再沒有彆的可以遏製。
思緒繞成一團,又直指著同一個方向。心裡的聲音也喧囂,呐喊著要奔赴。
等許晏秋回過神,她已經縱身躍下了懸崖,風在耳邊呼嘯,念的都是心裡那個人的名字。
她不知曉下麵會是什麼,碎石還是布滿鮮花的草地,深淵還是戀人的吻......
她隻知道自己此刻站在許如清的身前,想親親那雙漂亮眼睛。
眼睛裡含著明晃晃的笑意,它的主人說會做一份獨一無二的餅乾禮盒送給自己。
許晏秋也笑起來,她又覺得自己不是個貪心的人,其實從一開始她所求的就不多。
——接近她,注視她,擁抱她。
隻有這些。
“但我還是當個貪心的人吧。”
許晏秋把身旁人的手握的更緊了些,好像這樣對方就永遠不會離去。
但實際上她們連牽手的時間都不剩多少了,許如清後麵有一場演出,車停在目的地後兩人就要分開了。
“我去送你。”
許晏秋執拗地要把人親自送到場,許如清臉慢慢紅了起來,卻沒有拒絕。
兩人牽著手進了休息室,原本鬨哄哄的地方好像被按住了什麼暫停鍵,一瞬間安靜下來。
裡麵的人僵著身體,目光全投在了推門進來的她們身上。
正因為是曾朝夕相處的無比熟悉的隊友,許如清看到幾人這樣感覺更加不自在,張了張嘴但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喲,這不小清嘛,鬼混回來啦?!”還是一向毒舌的姚夢夏一眼看出了她的窘迫,出聲打破了屋裡逐漸走向了古怪的氛圍。
隊長宋寧薇也笑起來,“快來快來,好久沒見你了。”
孟思思則是像往常一樣想撲過去和她貼貼,許如清下意識想逃,卻看見“危險分子”不知為何在半路折返,回到了原先所呆的位置。
許如清先是鬆了口氣,繼而感到奇怪。但此刻房間裡的局麵讓她也沒多少心思去琢磨隊友突如其來的反常行為,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這是我的隊友們……”
許如清挨個向許晏秋介紹了團隊裡的人,又將身旁的“女朋友”介紹給隊友。
雙方微笑點頭,隨意客套幾句算是認識了。
看眾人間的氛圍還算不錯,許如清像完成一件重大任務一般鬆了口氣,忍不住摸上胸口,心臟在那裡跳得很快。
許晏秋拂了拂身旁小女朋友的發表示安慰,手上力氣加重幾分使相握處更加緊密。
離節目開拍還有不到一個小時,為了不妨礙許如清工作,她隻能先離去。
“我過會來接你。”
許晏秋臨走前忍不住看了孟思思一眼,她想起來這人好像平時最喜歡占她小女朋友的便宜。
“而且剛才似乎就是想撲過來......”
眯起眼睛,許晏秋不禁想象起兩人在宿舍的狀態,酸水一點點從胃裡往上冒,最後堵在喉嚨處,像刀子似的割得她發疼。
另一邊的許如清卻是半點不清楚前輩的苦惱,許晏秋離開後,她一下子被隊友們圍了上來開口打趣。
“你們倆好像不像你說的那麼不熟嘛!”
“噢,之前是這樣,但昨天去了鬼屋就熟起來了……”
“誒呀,都是‘吊橋效應’你知道吧?”姚夢夏戳戳她,“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吧,彆入戲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