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籬抬起頭,兩隻眸子一黑一藍,如今看來覺得有些可怖。
“我不是妲己,不用靠吃人心活著。”
“性命攸關,姑娘三思。”
夜妖嬈隻覺得心中煩悶,抓起桌上的鎮紙便朝東籬砸去,東籬也不躲,被砸個正著。血一下子冒出來,順著臉頰滾滾而落。
“滾……”
東籬仍是冷著臉,轉身退出房了房間。
大清早阿楚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脂粉香和酒臭氣,耷拉著眼皮正要回屋睡覺,就看見昨晚死活要留下來做仆從的男人滿臉血的從妖嬈的房間裡退出來,麵上冷冷的,嘴角卻滑過一絲笑意。
阿楚就那麼站在門邊,不說也不動。待那男子走近,俯下身來問好時,才懶懶的出聲道。
“東籬公子,前些年也有些耳聞,說公子俊逸不凡,聰慧絕頂,打起仗來有萬夫不當之勇,謀起朝政來也是決勝千裡,這話可當真?”
“豈可輕信流言?”東籬直起身,臉上血跡斑斑,但仍不妨礙他出眾的麵目。
阿楚仿若沒看到他額頭上不斷流下的血,仍是緩緩的說。
“若是假的,公子就安心在妖嬈姑娘身邊做事,阿楚我絕虧待不了你;若是真的,在碧落樓也麻煩你收起你那一套鑽營投機的本事,夜妖嬈不是你能動的人。”
“此話怎講?”東籬倒也淡定,不管不顧的在長廊裡與阿楚聊起家常。
“其一,妖嬈不會一錯再錯;其二,寧玉王爺不會坐視不管;其三,在碧落樓還是我阿楚當家,動我的人,還望公子三思。”
“嗬嗬……”東籬想著這方才自己對夜妖嬈說的話,此時便有另一個人對自己說同樣的話,三思啊三思。
“阿楚放心,姑娘曾經救過我的命,東籬此番前來不過是報恩來了,決不會做出有傷姑娘的事情來。”
“那就好。”
阿楚微微的按了按太陽穴,困倦席卷而來,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於是,衝著東籬擺擺手,推開房門便要就寢。
“東籬還有一事相求,不知……”
“有話快說!老娘累的隻剩下半條命了!”
“姑娘的性子與先前變化頗大,不知您是否知道個中緣由?”
“知道一些罷了,有些事情妖嬈也不願提起。”
阿楚回過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東籬。
“你跟著妖嬈一個月,一個月後若是妖嬈自己沒有告訴你,你就來找我吧。”
說完,阿楚閉上了房門。
東籬用袖子抹了抹滲進眉眼中的血汙,徐徐地向灶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