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竹早靜彌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藤原愁看著床上的鳴宮湊。
黑發少年原本白淨的臉頰隨著發燒而染上了一絲紅暈,那雙剔透的綠色眸子似乎也因為神智的不清晰顯得有些霧蒙蒙的,連續不斷的細細汗珠從鳴宮湊的臉上冒了出來。
“啊,是愁來了啊。”
眼前一片迷蒙的鳴宮湊勉勉強強能認出茶發少年的身影。
他癟了癟嘴:“頭好痛啊,愁,普通感冒頭會有這麼痛嗎?”
藤原愁將目光從鳴宮湊的臉上移到了頭發上,那頭平時順滑漂亮的墨發在此時有些亂糟糟的,四處支棱著彰顯他的個性。
藤原愁陷入了沉默。
他有些頭痛地看向了床上的鳴宮湊:“我說湊,你該不會是昨晚洗頭的時候沒吹乾就上床睡覺了吧?”
鳴宮湊:???
他努力回憶著昨天的記憶,似乎,好像......是的。他昨天好像一洗完澡就忍不住睡了,彆說什麼擦頭發吹頭發,找到床的方向都算不錯了。他看著自己床邊的藤原愁,微微眨了眨眼,有些猶疑地點了點頭。
站在藤原愁旁邊的竹早靜彌:???
這家夥!(拳頭逐漸硬了)
臉色徹底黑掉的竹早靜彌對著床上有些迷迷糊糊的鳴宮湊笑的溫和:我不對病號下手,湊,你等著吧,我等你的病好。
藤原愁彎了自己的腰,用手背試了試鳴宮湊額頭上的溫度,思忖了片刻,朝著竹早靜彌點了點頭:“我去拿幾條熱毛巾看看,不知道有沒有用。”
竹早靜彌看著藤原愁的背影,麵無表情地盯著床上一臉無辜的鳴宮湊。
他已經可以預料到他以後的命運了,真的成了媽媽桑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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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愁看向了敷著熱毛巾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鳴宮湊,和竹早靜彌同時舒了一口氣。
茶發少年和深藍發色的少年以幾乎算是一模一樣的姿勢躺在了靠椅上,他們兩個仰著頭望向了天花板。
“我說,愁是為什麼那麼喜歡弓道呢?”
竹早靜彌的手掌蓋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他的神色。
藤原愁狹長的紫色眸子微微撐開,沉思了片刻,有些慎重地回答了竹早靜彌的問題:“這個問題以我的水平暫時還無法解答,但是......我很享受那種弓箭直直地射中靶子的感覺。”
竹早靜彌微微挪開了自己的手,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啊,還真是‘藤原式’回答呢。”
藤原愁微微揚了揚眉,毫不客氣地說:“你問我的也是相當‘竹早’的問題。”
竹早靜彌輕笑一聲。
“嘛,隻是有點弄不明白啊,為什麼你和湊這麼喜歡弓道,像我的話,弓道似乎更像是可有可無的愛好呢。”
藤原愁微微偏頭,看向了竹早靜彌線條流暢的側臉,突然出聲道:“靜彌,你隻是還沒有發現而已。”
——【還沒有發現弓道已經不知不覺融入了自己的生活,逐漸和自己的生活變得密不可分,逐漸——愛上了弓道。】
“嗯?”
竹早靜彌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藤原愁。
“沒什麼。”
藤原愁搖了搖自己的頭,嘴唇微微抿了抿,“對了,你的射型已經很漂亮了,下次有機會的話要一起比試一下嗎?”
竹早靜彌看著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的藤原愁,不由得有些失笑,“貴公子愁還看的上我這種射型嗎?”他故意揶揄道。
藤原愁有些無奈地看著正在打趣自己的好友,揉了揉太陽穴。
“好了,先等湊的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再說吧。”竹早靜彌的唇邊勾起了一絲溫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