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居寧沒有接話。

“我知道你要封神了。”慕容也不在意，繼續說道，“也知道你是為了讓我死心才這麼做的。但是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是人是神，我都不會變的。”

趙居寧靜靜聽完他的話，隻是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們，沒什麼感情地問：“說完了？”

慕容嗯了一聲。

“那薑丞相，我們可以開始了。”

薑太公作完法後，趙居寧整個人便被耀眼的白光籠罩了起來。

林真盯著那並不怎麼刺眼的光束，突然想起前段時間阿寧剛回來時候對她說的話。那時候她說她去了西安，現在想想，當時她應該就知道了她和煜叔的前塵了吧。

林真莫名有些感傷起來，想象著阿寧走在西安的街上，風裡也許還吹來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塵沙，也許她也走過了過去的他們曾經走過的長安的某個小角落，在那裡駐足觀望。

前世今生這種東西，還真是糾結呢。

“對了，丞相，封神台的入口能不能換個地方？”是洛肖的聲音。

“嗯，為什麼要換？”

洛肖等了一會，似乎在醞釀遣詞造句，才道：“荒郊野外的陰氣重。”

林真一愣，不由轉過頭看了看洛肖的側臉，有些小失望地發現那張臉上還是冷硬的線條。

薑太公聽了這話倒是笑得意蘊深長地看著林真，差點讓她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隻好不自在地轉回去看著台上的趙居寧。

“老夫選的地方自有考慮，要是怕某位姑娘冷著了，哪吒你多照顧一些便是了。”

林真聽著這話裡的揶揄，忍不住猜測薑太公是不是做過婚介所這行。

忽而，台上的白光大盛，林真下意識地用手遮住眼睛的同時餘光瞟到洛肖仍是模特一般瀟灑的站姿，一瞬間她頓悟了那副墨鏡的作用。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光慢慢弱了下去，林真才睜開眼睛朝台中央看過去。

此時在減弱的白光裡，一個人影若隱若現，漸漸可以看到盤起的三千青絲，裹住美好身段的素色華服和冰雪顏色的腰封，然後那張原本就出眾的臉蛋更是像描上了最上等的妝容，透著一股逼人的仙氣和靈氣。

林真忍不住讚歎，美女，好大一隻美女。

薑太公的聲音此時響起來：“吾三島十洲仙翁東華仙君，在此封汝掌雪神祗之名，神女姑射。”

趙居寧朝他微微行了個禮，便走下台來。

“阿寧阿寧，你這樣超正的耶。”林真馬上貼上去狗腿。

趙居寧彈開她那張花癡臉，用更加清冷的聲音說道：“先把你口水擦掉。”

林真隻好自討沒趣地閃到一邊。

薑太公也走了過來，很是滿意地看了一遍趙居寧的造型，點頭道：“趙姑娘，老夫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居寧看著這個明顯熱愛故弄玄虛的老頭，還是恭敬道：“仙君請講。”

林真敢打賭一毛錢那瞬間薑太公的臉簡直和狐狸一模一樣，然後他說：“慕容公子是十世皇血，早已超脫凡人，故而沒有仙凡有彆一說，自然也就……你懂的。”

林真壓下抽嘴角的衝動，看了一眼煜叔亮閃閃充滿希望的表情，再看了看阿寧像吃到了蒼蠅的表情，轉頭問仍舊一臉淡定的洛肖：“他從商朝開始就是個腹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