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走在陰風陣陣的夜雨裡,既害怕自己被突然出現的喪屍殺死,又擔心韓默他們的情況。
最終還是擔憂占了上風,齊悅打開手機手電筒,在雨水中左右揮舞著,試圖引起韓默等人的注意。
遠處的草坪上發出了一點微弱的光,齊悅定睛看去,發現那光驟然變亮,朝她的方向照來。
齊悅心中大喜,嘴角咧開一個笑,跌跌撞撞地跑過去,看到地上躺著力竭的韓默、昏迷不醒的何進與吳業,還有一堆的喪屍屍體。
“韓默,你有沒有受傷?感覺怎麼樣?”雨聲太大,齊悅衝著韓默的耳朵吼道。
韓默嘴唇嚅動了下,沒有發出聲音。
齊悅將耳朵靠近他的嘴唇,還是沒有聽清,索性放棄了:“算了,你就算受傷,我也沒有辦法。”
她擦了把臉上的雨水,試探著看向背包空間,發現裡麵赫然躺著兩把折疊傘、一個手機、一個充電寶、兩瓶水,還有五個小麵包——零點過去,她背包裡的物資果然刷新了!
齊悅顧不得激動,而是撐開一把傘,擋在韓默頭頂上空,然後又將何進和吳業挪到一起,撐開了第二把傘。
她擰開水瓶,對著韓默的嘴唇緩緩倒水,又拿出一個小麵包,撕碎後一點點喂給他。
等韓默表示不吃之後,她又掰著嘴唇給昏迷的何進和吳業喂了些水,然後開始用外套墊著挖晶核。
過了一會,韓默恢複了些力氣,他查看了一番何、吳二人的狀況,皺眉道:“他們都發燒了,我們得回室內。”
他有些懊惱,這麼大的雨,齊悅出來找他們,傷口一定也裂開了,自己還是不夠強,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這麼想著,韓默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看向齊悅:“我——”
齊悅看出了他的為難和愧疚,飛速截話道:“附近應該沒有喪屍了,你先帶他們中的一個回去,待會帶第二個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回去。”
韓默點了點頭,把傘挪到齊悅的位置,自己則拉過吳業的右手,繞到自己的右肩,又用左手扶住吳業的腰,猛一用力,帶著他往車庫方向走去。
齊悅挖完晶核,捂著傷口側躺在草坪上,看向連綿的雨幕,心裡暗自祈禱:希望雨水隔絕喪屍的氣味,不要再引來其他喪屍了。
她將十二顆晶核放進背包,又撕掉剛才喝完的兩瓶礦泉水上的標簽,接了滿滿的兩瓶雨水,把它們存進背包。
做完這些後,韓默已經去而複返,開了輛車過來。
他示意齊悅先進副駕駛避雨,又將何進塞進後座,然後駛回了車庫。
因為已經不需要吸引夜襲的喪屍來車庫,等挖了那個水係喪屍的晶核後,韓默便將它扔了出去,然後關上了車庫大門。
做完這些後,韓默癱坐在地,靠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齊悅也蜷縮在地,不願動彈。
韓默歇息了一會,開口道:“這裡太冷了,你上去休息吧。”
“那你呢?”齊悅看了眼吳業,示意還有何、吳二人。
韓默站起身來:“我去拿點毯子和退燒藥,守著他倆。”
齊悅想到那張貼在隔斷門上的喪屍臉,搖了搖頭:“還是一起吧。”
韓默也因為那隻力量型喪屍而心有餘悸,所以並沒有堅持,而是痛快地說道:“行,那上車吧,我先把車往電梯那邊開開。”
他說完就將吳業抬上了何進所在的那輛車的後備箱,齊悅也慢吞吞地坐進副駕駛座。
韓默將車開向更靠近電梯的地方,然後再將何、吳二人運上去。
四人回了監控室所在的安保樓,韓默燒了一壺開水。
齊悅握著暖呼呼的杯壁,不由打了個顫。
為了方便查看外界狀況,韓默將何進二人移到了監控室。
他給何進和吳業喂了退燒藥,又幫蓋上毯子,然後擔憂地看向弓著身子的齊悅:“你要換什麼衣服,我去主樓那邊取。先把濕衣服換掉,然後我再給你換藥。”
韓默自責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崩開。”
齊悅看到他的神情,故意噗嗤一聲笑出聲,逗他道:“沒有衣服啦,都霍霍光了。吳醫生讓我穿開襟上衣,好方便換藥。相親對象,借我幾件開襟的衣服穿吧?”
她來度假村的時候,穿了件羽絨服,帶了件大衣,一件昨天在射箭館毀了,一件今天被雨水和血弄臟了。至於打底,大多都是套頭的衣服,就這麼一件開衫,還成了血衣。
因此,儘管她是在插科打諢,但衣物告急也是確實存在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