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段家不久,江家和關家的門生先後來回了話,都是說還沒能找到引他們入局的農人,估計這條線要斷了。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去遊曲江吧?”莫無妄思維跳躍,安慰完二人忽然想了點新花樣。昨天街上都逛過了,能有什麼新鮮玩意?
關、江二人未應答,他們出來本為了看看趕來參賽的門派子弟情況,倒沒什麼目的地。
時間近午,五人又去了望江樓,與前一天不同,這裡熱鬨了許多。
三層樓幾乎客滿,到處都是江湖中人,不少還很臉熟眼熟。關珀璧做代表一路招呼過來,上了三樓不巧撞上了吳家兄妹。
莫無妄準備好了友好笑容,關珀璧卻連個樣子都沒做,直接去了空桌落座。
關係這麼差嗎?莫無妄收了笑容搖搖晃晃跟過去坐下。
“什麼意思,有人這是眼高於頂看不見人嗎?”吳機重一拍筷子,大聲喊了句。
“有人不瞎,嘴卻有問題,吐不出象牙。”關若塵不遑多讓回敬了一句。
精彩精彩,莫無妄躍躍欲試想要參戰,可他還不清楚情況,決定先觀望片刻。
“關姐姐,身為女子,怎可和男子逞口舌之強?”吳瑤花接了句茬。
“怎麼方才與我對話的是男子?”關若塵明顯在牙尖嘴利上占優勢。
吳家那邊倒不是隻他二人,隻是其他家的小輩哪敢摻和這場舌戰,各自放了筷子也不知該不該退場。
吳機重沉不住氣,起身衝了過來:“你們這桌才有人在裝聾作啞吧,自己做縮頭烏龜,拿彆人當擋箭牌。”
“吳公子說的可是在下?”莫無妄瞬間入局,論罵戰他可是一把好手。
“你算哪根蔥,輪得到你說話?”吳機重嗬斥了一句。
江忘憂看弟弟不知所措的樣子,抬眼答了句:“這是我們江家的客卿,吳公子如此輕視,是對江家有何不滿嗎?”
莫無妄臉上笑容加深,他沒料到江忘憂會開腔,而且言辭鋒利,不怒自威。
吳機重呆愣在當場,似是嚇傻了,也可能是沒想好怎麼應對。
再怎麼狂妄他也不敢承認對江家有意見,吳機重失言在前,停頓片刻氣勢已衰減,才說了句:“我不知他的身份,不知者不罪。你方才分明看到我們了吧,這麼無禮是家教有失,還是對我們吳家有意見?”
那邊一桌都青了臉,說江忘憂沒家教,這似乎在罵所有人。若是江無憂都夠得上“沒家教”三個字,那他們怕是連“家教”二字都不會寫了。
“你現在知道了,是否該向莫公子致歉?若吳公子知錯能改,我也願意為方才沒能認出吳公子致歉。”江忘憂字字清晰,也不分辯他謊稱不知莫無妄身份。
莫無妄雖然自己想摻和,不過看著這樣的江忘憂也挺有趣,他笑著催促吳機重:“怎麼樣,吳公子?”
吳機重一腔怒火沒發出來,但絕不願向一個無名小卒道歉,瞪了莫、江二人後拂袖而去:“那便兩清了,各自免了吧。”
這還哪裡吃得下去,吳機重回去喊了一桌人先走。
“走得好,我食欲都好多了。”待人走後,關若塵吐出一口胸中惡氣。
恰好方才上樓前就點好的菜也上來了,江忘憂摸了摸弟弟的頭:“吃吧。”
莫無妄笑著為江忘憂夾了菜:“江大俠絕啊,不止劍上功夫了得,口頭功夫也是上佳啊。”
雖知他是心疼弟弟,不過莫無妄憑空占了個便宜,身份抬到這麼高,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了。
江忘疇看看他的筷子,看看哥哥的碗,趕緊伸筷子過去夾了過來:“哥,我愛吃這個,給我吧。”
江忘憂點點頭,端起碗說了句:“自己吃什麼,自己夾。”
莫無妄訕笑著說了句:“失禮失禮。”
關珀璧看得有趣,笑著指了指望江樓外的曲江:“已經有人在遊江了。”
望江樓顧名思義,就在曲江支流附近,從三樓憑欄遠眺,江上除了貨船,還有兩三艘遊船。
“說起來,你們都會水嗎?”莫無妄趕緊地順杆下了。
關家兄妹整齊地搖頭,莫無妄略微不解,淮水不是臨水嗎?
“我和我哥都會水。”江忘疇乖巧答話。
江家地處金陵,江南水鄉,會水不奇怪。
“莫公子呢?”江忘疇輕鬆自在不少,反口問了一句。
“完全不會。”莫無妄答得理直氣壯。
江忘疇被他震驚了兩秒,沒做點評繼續就餐。
“若是待會我不慎落水,江兄可得救我。”莫無妄再次招惹了江忘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