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這幾年到底去哪了?父親多次派人尋你,一直沒找到,我們都擔心死了!”方嫋嫋抓住他袖子一通抒情,眼眶都紅了。
周圍的人有的交換眼神,有的低聲交談,暫時無人打斷他們。
“我這不是挺好的嘛。倒是你們,嫋嫋你是來參賽的?”
“是哥哥來參賽,我不過是跟來長長見識,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太好了!”
“表哥今年不是弱冠了嗎?”二十歲以下才可參賽,這個規則他還是知道的,莫無妄諷了一句。
“未足。”方友道簡短回他。
莫無妄也不多做糾纏,他回頭看了江家那邊一眼,問道:“這次也是師叔帶你們來的嗎?”
方嫋嫋搖頭,轉頭正看到另兩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是父親。”
莫無妄這下呆住了,拋下表妹上前兩步,就要單膝跪下給舅舅謝罪,男子扶住了他。
“舅舅,無妄不孝,讓您擔心了。”
男子拍拍他的肩:“沒事就好。”
“原來莫公子是青冥山方家出身,為何此前不肯相告?”吳機重在段家之前質疑了他。
“江家已知此事,客卿本就不是本家弟子,吳公子還有問題嗎?”江承輕四兩撥千斤。
“那他現在究竟是以什麼身份參賽?”吳機重還不依不饒,他完全不清楚莫無妄的實力,不想在第一場就丟人。
江忘疇看了哥哥一眼,事到如今他覺得還是靠自己更可靠。那位莫公子和表妹拉拉扯扯,又對舅舅恭恭敬敬,怎麼可能不替自家去爭榮譽?
“自然是江家客卿的身份,青冥山隻有一個參賽名額,我又沒以個人身份報名。”莫無妄給舅舅鞠了一躬致歉,往回走了兩步。
“正好,我們昨晚才到,不知是否還來得及報名?”方友道詢問了主家人。
段衍出麵調停:“方才正是想說,不知方公子可願在十大家弟子的陣營參賽,恰好缺一個人,有幾次輪空。”
作為上一屆唯一進入前十名的外家弟子,方友道的實力不容懷疑,這麼處理也無人有異議。缺的無疑是臨時退賽的關珀璧,其他家都是報滿。
“表哥,我能跟你站在一起嗎?”人群中太擠,難得遇到了表哥,方嫋嫋不自覺湊過去問了句。
“懷明,去為方前輩添座。”江忘憂對方家的長輩行了一禮,邀他過來休息。
江忘疇立刻去辦,很快尋來了一張稍小的方凳。
方家並非十大家之一,反客為主雖然不好,但方敬名也很關心侄兒,第一場又是他要下場。他想著先看完這場再走不遲,於是謝過江家長輩後,在一旁落了座。
他們帶來的小弟子也跟了過來,一下子江家的觀戰台倒充實不少。
那邊方友道同意了這個安排,於是江忘憂輪空的最後一輪就會跟他對陣,他過來時看了江忘憂兩眼。
莫無妄還不曉得他表哥上次究竟是第幾,是不是跟江忘憂交過手?沒來得及細問,那邊宣布了第一場開始,他收斂心神縱身上了擂台。
比武台總是有鼓動習武之人的能力,站上去後莫無妄就有些來勁了。
“莫公子,接劍。”他走得急,江家弟子拋了劍給他。
吳機重在另一邊愣了下,他沒想到這個對手連自己的佩劍都沒有,瞬間帶了三分輕視。他這次用的武器是重斧,自然是家裡花重金為他量身打造的,克製輕型武器有奇效。
莫無妄簡單行了禮,吳機重潦草回應,兩人就各自前衝互攻起來。
江忘憂看莫無妄前三招隻是格擋回避,發現他還不是很適應這把武器,不禁後悔自己考慮不周,應該提前讓他適應下江家弟子的劍才是。
不過莫無妄很快就磨合好了,他動作很快,內力不俗,借躍起避開重斧的正麵攻擊,從後踢了吳機重兩次,都踢中了,卻並不是很用力。
吳機重明顯上了脾氣,將一柄重斧揮舞得虎虎生威,卻總是沾不到莫無妄的邊,他更惱火了。
莫無妄就是故意的,人一旦上火難免有破綻,更何況吳機重本就破綻百出,隻是仗著武器的優勢讓人近身不得。
在他第三回要踢中吳機重後背時,吳機重狡黠回頭,揮斧砍去。
莫無妄勾唇一笑,劍往前送,正好勾住斧頭和斧身的連接處,借力挑飛了那柄重斧。
他旋身落地,笑問:“還打嗎?”
斧頭刀刃著地落在這個擂台和旁邊的擂台之間,沒有誤傷任何人。
吳機重怒氣衝衝,赤手空拳又衝了上去。吳家也修鐵掌,隻是長輩或許可以以掌對劍,他卻無此本事。
莫無妄也不欲傷他,隻是以步法躲開,偶爾用劍打亂他的掌風。
“阿重,夠了。”吳頂天製止了氣瘋後,沒注意到自己正在丟人的兒子。
吳機重這才住了手。莫無妄笑著拱手:“承讓。”